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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珍膏?”

常青山握紧瓷瓶:“公主认识?”

司屿目露怀念:“将军忘记了嘛?”

“六年前,将军给过我一瓶,”她伸手,触碰带着余温的瓷瓶,“我一直记着将军的救命之恩,如今将军又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常青山顿了顿:“公主言重了,只是一瓶药,而已。”

司屿苦笑一声:“对将军来说是一瓶药,对我来说,那是我黑暗惨淡的人生中最温暖的一束光。”

常青山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公主,微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必介怀。”

“伤口还在流血,公主尽快上药吧。”他把瓷瓶往前递了递。

“好。”司屿拿过瓷瓶,打开盖子,手指蘸取一抹豆大的膏体往脖子上抹。

常青山见她好几次都抹错地方,抿抿唇:“公主若是不介意的话,微臣帮您抹吧。”

“好。”司屿非常痛快的把伏珍膏给回去,还往前凑了凑。

“....”

常青山看着逼近的容颜,呼吸顿了一下,微微后仰:“公,公主不必靠近,微臣够得到。”

司屿眨眨眼:“屋内烛火微弱,若不近些,我怕将军你看不清。”

怎么会看不清?

先不说距离近到吐出的呼吸都在缠绕,就以常青山的武功来说,他的视力已经达到眼观六路。

常青山清晰的看见司屿眼中的自己有多么紧张无措,像个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子,那脸上的薄红昭示他内心的羞涩和窘迫。

他垂眸,暗自念了几句清心咒,指尖挖取一大块膏体。

“将军挖的太多了,”司屿哭笑不得,“浪费了。”

常青山尴尬道:“没事,公主贵体,不浪费。”

“微臣要上药了,公主要是疼,就和微臣说。”

司屿点头:“好。”

常青山送上指尖,轻轻地将伏珍膏抹到伤口上。

动作轻柔的仿佛没有触碰到,司屿眼睛里猫着坏,红唇微张,低吟了一声。

指尖微颤。

“疼了?”常青山忙道。

“还好,将军继续。”

常青山看她眼尾的红,心中不忍:“这药效果很好的,但上起来会有些刺痛,公主若是疼,不如捏着微臣的手臂,将痛转移就会好受些了。”

司屿偏头:“可是将军会疼的。”

常青山说:“微臣皮糙肉厚的,不会疼的。”

“可我心疼。”

常青山眼皮一颤,手指蜷了蜷,扯扯嘴角:“公主勿要逗弄微臣,微臣要是手抖,可就要弄疼公主了。”

“好吧,将军继续上药吧。”司屿咬着下唇,“我可以忍着。”

常青山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敷在伤口上,轻轻揉搓,让药膏可以均匀些。

他余光瞥到司屿将红润的唇咬的泛白,眉头蹙了一下,冲着伤口处吹了吹:“吹吹就不疼了。”

这是一个士兵说的,战场受伤是常事,有一次他的腿受了伤,虽然不严重,但依旧疼痛难忍,于是他就对着伤口吹,边吹边嘀咕着什么。

常青山见状,好奇问询,得知士兵说他小时候顽皮时磕坏了腿,疼得哇哇大哭,他阿娘就会给他上药后,吹着他的伤口,说着:“瓜崽子,阿娘把病痛都吹走,咱吹吹就不疼了。”

如今常青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着用这种没有任何依据的办法来缓解司屿的疼痛,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司屿感觉到脖子上的温热,神色动容。

她偏头,看着常青山微微扩张的黑眸,弯唇一笑:“将军好厉害,我真的不疼了。”

两人的距离简直太过分,嘴唇只差一息便要亲上。

常青山屏住呼吸,飞快躲开,支支吾吾道:“好,好了,上好药了。”

司屿感受到脖颈处的清凉舒缓:“谢谢将军。”

常青山握紧掌心:“公主客气了。”

“天色已晚,微臣就不便多加停留,公主早些休息吧。”

“将军慢走。”

司屿笑笑,看着常青山慌不择路的离开。

过了一会儿,窗户外飞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他的武功真的很厉害,主子,我差点折他手里。”岁杪摘下面具,又是惊叹又是抱怨。

司屿看着她:“东西拿到了?”

岁杪从怀中拿出递给她,得意道:“岁杪办事,主子放心。”

司屿没有接手:“这些东西在送出去。”

“好。”

岁杪刚要离开,突然又拧着身子,双膝跪地,“主子,我刚才不小心划破你的脖子,主子罚我吧。”

司屿给她拎起来:“我罚你作甚。”

岁杪惊喜:“主子不气我吗?”

“不气,”司屿摸着她的头发,眼里划过一丝狡黠,“还要夸你干得漂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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