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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山手指蜷了蜷:“三公主如此本事,必定良药众多,等交换完,也可让云戈替你医治。”
司屿垂眸,似是无奈的笑了下:“将军是打算和我撇清关系了?”
“微臣与三公主只有君臣,没有其他关系,三公主慎言。”
司屿走向常青山,两人距离只有一掌:“我以为将军对我是不同的,而我对将军的心将军也应该是清楚的,不是嘛?”
她握住常青山垂在身侧的手,语气可怜又低迷,“将军,司屿之心,天地可鉴,你难道要视若罔闻吗?”
司屿的指尖冰凉,似毒蛇攀绕手臂,嵌入身体里,顺着滚烫的血液,找到他的跳动的心脏,一口咬住。
常青山手指微颤,任由司屿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
他直视司屿的眼睛,目光清明,眼睫低垂,带着一丝丝凛冽的寒光和怒气。
“天地可鉴?”常青山冷笑一声,“三公主莫要折煞微臣,微臣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三公主的心?”
“三公主这话说得,您自己能信上几分?”
司屿摩挲着他温热的手背,轻轻的笑:“将军为何不信?”
“以为我刚才所说一切都是假话?都是逗趣你的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吗?”常青山直视司屿的蓝眸,目光凌冽,像是要从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内心,“三公主有真正爱过人吗?知道如何爱一个人吗?”
“你对我所说的话是因为一时兴起的玩弄和试探?还是说当年我曾帮助过你以至于让你觉得我这个人还有利用的价值?”
司屿眸光一颤,抿唇不语。
常青山见她不答,呼吸轻轻一抽,语气平缓下来,说:“三公主,微臣刚才逾矩了,若是三公主想要罚微臣,微臣自愿领罚。”
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常青山见司屿不说话,心里担心申明廷的安全,补充道:“三公主,云戈换申明廷,你不亏,你让云戈监视微臣多年,微臣可以当做不知,三公主海量,微臣希望您能放过申明廷。”
司屿说:“我若是不同意呢?”
常青山眼神警告:“三公主,就算无法做朋友也比多个敌人要好上许多。”
“三公主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
司屿歪着头,似笑非笑:“将军这是要与我为敌?”
“为了一个副将?”
常青山道:“三公主口中的副将是同微臣出生入死的兄弟亲人。”
“那我呢?”司屿眨巴着眼,“我对于将军只是三公主?”
常青山眼皮微颤,眼底毫无波澜:“自然。”
司屿垂眸:“我以为,这段时间,将军与我多次独处,应该有了几分亲近。”
常青山松开两人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从始至终,三公主都是有意接近微臣,您又对微臣又有几分真心的亲近呢?”
司屿看着空落落的手,这种突然出现的虚空和无措像是那天她亲手放开多洛缇雅回归家园的时候。
只是一瞬间,心就是空了一块。
她懂这种微妙的感情是什么,也知道一旦被沾染,便会万劫不复。
司屿曾是辅助系统,辅佐过那么多宿主,看着他们行差踏错,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完成最终任务却因为感情而止步不前。
她曾替他们不甘不值,也觉得他们目光短浅,本末倒置。
孰重孰轻,司屿向来分的清楚。
主神任务她势在必得,她要成为一切的主宰。
司屿将心中升腾起的复杂情绪死死压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眼眸深深,闪过一丝幽光,嘴角的弧度透着一丝残忍。
常青山感觉司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像是换了一个人,又或者说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模样。
司屿满不在乎道:“云戈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他就是无用之人,将军若是想直接杀了他,大可动手,不必知会我。”
常青山瞳孔一颤:“三公主如此冷酷,怕是不得人心啊?”
司屿眉头一挑:“一个已经暴露身份的人,还有什么可值得留下的?”
“可惜了,将军打好的算盘被我摔碎了,将军如今还有什么对策想要换走你的副将呢?”
确实,常青山除了用云戈来威胁司屿以外别无他法。
他不会真的杀了云戈,云戈在他身边多年,并未做出什么危害天启国,谋害他的恶事,常青山只是想用云戈换回申明廷。
可如今,司屿主动放弃云戈,顿时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常青山呼吸一沉:“他对你无用!”
司屿微笑:“我至始至终要的不是申副将。”
其心昭昭,常青山心知肚明。
“微臣不想参与任何争权夺利,微臣可以立誓,不会帮任何人对抗三公主,待北桡和南疆离开天启国,微臣便即刻启程回到关山岗驻守边线,终生不踏入天启国一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