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笑笑,倒也不動怒,「妹妹,你連罵人都罵得這麼無聊,真的應該多讀書。」
「我不要你管!你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姐姐。」
「說的對,是我不好。我越是想照顧你,越是把你推遠了。所以我決定給你自由。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吧。」
她掏出一把鑰匙給杜時青,「這套房子是以前媽媽的,你拿去住。以後我每個月給你打兩萬塊。你想和喬念東過日子也隨你,想生孩子也隨你,我都不會幹涉。」
杜時青捏著鑰匙,不搭腔。杜秋笑道:「怎麼了?兩萬塊嫌少?自由的錢怎麼能嫌少呢?自由是無價的。」
「你別看不起人,走就走,我怕你嗎?這個家的東西我都會搶回來的。你等著吧。」她奪門而出,連行李都沒拿。
杜秋到底不放心她,叫人追上去,開車送她過去,到了報個平安。再叫保姆收拾幾個行李箱的衣服和化妝品給她送去。
人走光了,這個家終於是空了。空得乾淨敞亮,孤寂冷清。
杜秋樓上樓下走了一圈,每個房間都空了,填充著的不過是回憶。走廊盡頭的房間,夏文卿常用的茶杯還在擺在桌上。對面杜時青的房間,她曾坐在床上擁抱過她,也偷偷藏起過給她的生日禮物。書房不再上鎖,可一本杜守拙沒看完的書還擺在上面。
還有她的臥室,儘是葉春彥留下的痕跡。他沒帶走的書稿,他留給她的便條,還是上個月寫下的,「衣櫃裡找出五隻不成對的襪子,你有空最好整理一下。」
她把便條小心收好,又讓廚房把剩下的粥一熱,囫圇吃了小半碗。她趴在桌上,用送給葉春彥的那支鋼筆,開始寫信。
「我並不懇求你原諒我,我知道我帶給你的痛苦就和曾經的幸福一樣多。請你更諒解我一下,我是被過去塑造的人,是經歷了許多事才能出現在你面前。愛本就是傷人的,可那並不是錯誤的。」
杜秋帶了些禮物去找關昕,他一向與葉春彥交好,她不信他沒聽到風聲。
關昕知道她來意,搓著手道:「這種東西我不能收。杜小姐你來找我們,也就是看在葉子的面子上,要是我再借著這層關係拿你的東西,去給葉子當說客,那我就兩頭不是人。」
他的話說的直白,弄得杜秋也面上一僵,之前送禮還沒人這麼直截了當拒絕過她。她仍是笑道:「也不單是為了春彥的事。你們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走動一下也是應該的。這也小東西,你們別嫌棄,問問你太太的意思吧。喜歡就試一下,一份心意罷了。」
送的是個紫色的老花路易威登包,大大方方,顏色也別致。關太太打開禮盒一看,眼前一亮,顯然是愛不釋手,卻笑道:「多漂亮啊,可送的太貴重了,我們實在是不好意思收。你看看我們,這樣的窮酸人家,送了個這麼好的包,就要在買幾件好衣服配,穿了好衣服,人就要去做個美容。做了美容,少不了還要弄頭髮。弄的這麼好看的,身邊這個臭男人就看不上,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