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事都成了假的事。
薛祈安忽地想起她那麼真誠夸幼年時的她,別過臉,莫名懨懨道:「不想去。」
「……不可以。」
怔愣後,虞菀菀很快哼唧兩聲:「你剛還說都聽師姐的。師姐說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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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瓷古鎮是條江南情調的鎮子。
入目望去,黑色的磚白色的瓦,高的矮的烏紅色房屋錯落有致。細而涓涓的河流緩緩淌過,像首綿延小詩。
玻璃古稱琉璃。
虞菀菀帶他來燒琉璃了。
其實就是體驗館。古鎮的瓷器聞名,大多都是體驗燒瓷的地。
只有兩家燒玻璃的地,一東一西,東家大西家小。
虞菀菀奔著東家來。
卻被攔在了門口。
「什麼意思?」
她看著正常進入的其他人,再看看怎麼都不讓她進去的侍衛,驟然冷臉。
又加了句:「請問。」
要講禮貌。
而且侍衛也不容易。
虞菀菀儘量微笑。
侍衛沉聲說:「我們夫人和趙叔素有仇怨,任何同趙叔交好者,夫人名下產業都不招待。」
趙叔指的趙田。
「那就讓你們夫人出來!」
虞菀菀氣得撩袖子,手握緊成拳,都快成盞咕嚕冒熱氣的茶壺。
對方不搭理,仍公事公辦的語氣:「小娘子抱歉,夫人不在此處。」
從他口中,虞菀菀才弄明白那個仇怨是什麼事。
他口中的夫人,本來加上她夫君,都和趙田是商業合伙人。
夫婦有錢但是外來者,需要個牽線的,正好趙田三代烏瓷古鎮人。
生意紅火後,趙田又當了散修,眼饞他們生意,於是在夜黑風高夜偷偷動手想要殺掉他們,霸占產業。
然而剛殺死男方,就被夫人發現了。夫人暴怒,報官卻根本沒用。
趙田和官府的人有關係,又是器修。
官官相護、實力為尊,夫人只能悶著口氣回來。
這間鋪子還是她夫君盤下來的,所以決計不接見任何同趙田交好的人。
她認為,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老爺是很好的人,大家都很敬仰他。這事,鋪子里大家都能理解。」
侍衛說著已經上手去扯她,相當無禮用力推,不悅道:「趕緊走了,少杵在這礙事——」
話音未落,他忽然臉色大變。
腕被只骨節分明的手鉗住。
看似力度不大,如鐵箍般,任憑他怎麼用力都難動彈半分。
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