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俊就寫了本書,記載他和亡妻的美好過往,大賣。他靠這份錢重新起家。之後做什麼生意就不曉得了,只見他家的樓越蓋越高,遠勝當年。」
秦朗說「洪俊這人假得噁心」。
洪俊未發家前租賃他的房。
那時洪俊剛剛娶妻,洪珊珊,他書里寫的「此生唯一摯愛,珍如眼珠」。
可以前,洪俊沒少對洪珊珊動手。
好幾回鬧得嚴重,直接拖著洪珊珊的頭髮從屋裡拽出來,都是秦朗去攔。
秦朗說:「洪夫人其實是失蹤了,在華陽山失蹤的。前一夜,有人就說看見洪俊和她上山,但孤身下山。只是官府搜查後,一無所獲,才不了了之。」
「洪俊書里寫,洪夫人是偷人,和鄉村莽夫私奔了。儘管如此,他依舊愛她,一直在等她回來,還博不少人眼淚。」
秦朗輕蔑笑:「這保不準是他編出來騙人的,真相如何誰知道。洪夫人絕不可能是這種人。」
但洪家來訪到底只是個小插曲。
秦朗沒再說,忙自己的去了。
虞菀菀也坐回方才的位置,正要玩薛祈安的手時,那個女妖喃喃說:
「這天下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虞菀菀只當沒聽見。
她把剝好的橙子瓣在盤子裡擺成兔子,遞給薛祈安哼哼問:「可愛嗎?」
「嗯。」薛祈安也笑著要接。
忽然。
「哐當」一聲。
盤子碎落在地,橙子瓣四處散落,虞菀菀手還維持方才的姿勢。
像她故意鬆手把盤子丟地上。
女妖幸災樂禍說:「他一定會罵你沒用。」
所以是她乾的?意義呢?
……好傻。
虞菀菀嘆氣,彎腰收拾那些盤子,心里也盤算著怎麼處理掉這只女妖。
不能打草驚蛇。
免得她做應急做了壞事。
卻有隻手動作比她更快。少年摁住她的腕,扯起她說:「我來吧師姐。」
他並沒有一丁點的不高興,很溫馴地收拾碎瓷片,順帶給她剝兩個橙子塞她手裡。
女妖不能理解:「他為什麼不罵你?還幫你剝橘子?這些不是女人該做的嗎?」
是啊,為什麼呢。
虞菀菀忽然喊:「薛祈安。」
就算他先那樣說了,她倒也沒真袖手旁觀,也在撿碎瓷片。
「嗯?」薛祈安掀起眼皮看她眼。
虞菀菀往他嘴裡塞個橘子瓣:「做這些理所應當我做的事,你有什麼想法沒?」
他沒太聽明白:「理所應當?」
「嗯。」虞菀菀掰手指,「洗衣服、洗碗、做飯、疊被子,還有現在收盤子什麼的。」
薛祈安更不解,真心實意在好奇:「師姐今天腦子壞了麼?」
「哪來這些理所應當的事啊?真要有,也只會是師姐理所應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