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連雨水都嫉妒。
嫉妒那些雨滴,憑什麼能那樣肆無忌憚,親吻她妖嬈如雪的腿根皮膚。
*
突如其來的大雨中斷了蘭貴縣連續數日的大晴天。
等程菲去洗手間整理完著裝儀容,重新回到吃飯的雅間時,縣委的韓秘書已經買完單。
這時,飯桌上除了周清南、梅景逍、張書記以及許副書記之外,其餘人酒過三巡,都有點兒高了。
梁主任端起自己還剩小半壺的分酒器,穩住步子來到周清南身前,笑著說:「周總,上回見面沒能好好敬您幾杯,這次我可要補上。我先干為敬,預祝貴司跟咱們台的合作圓滿成功!」
周清南臉色冷漠,看都沒看梁瀚一眼。
梁瀚正在興頭上,也沒注意到這位爺是什麼反應,逕自仰頭,把分酒器里的酒喝了個空。
分酒器容量比酒杯大得多,小半壺也是一兩還多,梁主任敢直接在梅四少面前干大杯,也是仗著自己廝殺酒場多年的經驗。但他低估了67度白酒的威力,本來就有點暈乎,最後這一兩還多的白酒,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梁瀚徹底高了,神思混沌腦子也打不過轉,咂咂嘴,眼風無意識往周清南身側瞟了眼。
只見邊兒上,梅四公子一雙長腿優雅交疊,似笑非笑,正用一副興味盎然的眼神瞧著剛被自己敬完酒的周總。
梁瀚注意到什麼,微皺眉,冷不丁便抬起一隻手,指著梅景逍的嘴角詫異地咦一聲,完全不過腦地道:「梅總,你這臉怎麼了?」
話音落地,距離最近的張書記和許副書記臉色都是微變。
梅四少剛才還好好的,跟周總出去透了個風抽了根煙,回來臉上就掛了點兒彩。張書記和許副書記都瞧得真真的,但聰明人不管別家事,他們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
哪成想,這濱港來的梁主任是個大腦空空的蠢貨,居然敢老虎背上拔毛。
張書記不悅地皺了下眉,看梁瀚的眼神里也多出幾分嫌棄。
周清南臉色涼涼,瞥了梅景逍一眼。
梅四少爺眼中迅速掠過一絲狠戾。但表面上還是那副儒雅溫和的謙謙君子樣,直接拿面前腰粗膀圓的中年人當空氣,轉而朝張書記道:「書記,外面下大雨了,看來今天做不成什麼事。」
「今天是您和周總來蘭貴的第一天,還是以休整為主。」張書記笑盈盈地答,「等明天,我親自帶二位去白楊村,不知道周總、梅總意下如何?」
「我沒什麼意見。」梅景逍神色溫雅,用餘光掃了掃周清南,「聽周總的吧。」
周清南淡漠地笑了下:「客隨主便,張書記您安排就好。」
「那就這麼定了。」張書記笑著點頭。
醉醺醺的梁瀚干杵在邊兒上,見面前的幾位大佬沒一個想搭理自己,臉上有點掛不住,只能賠著笑打個酒嗝,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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