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從不會因為自己是小孩就手軟,每一下都打的很紮實。
這段艱難的時光,給她心中留下來難以磨滅的陰影。
好消息是,他們關係熟絡了許多,五條悟在她面前幾乎不擺少爺的架子,只是嘴依舊很欠,多次嘲諷後,南宮月實在忍不住,開始回懟,慢慢地,她也敢毫不顧忌地袒露各種心聲了。
瘦小的人影被一腳踢飛,摔在地板上連滾數圈才停住。
南宮月趴在地上,艱難的扶起身,嘴裡連連叫痛。
「十四天下來感覺月的長進只有這麼一點。」少年說著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個不足三厘米的寬度,又將雙臂伸展開,「可我對你的預期起碼有這麼多,這樣下去可是不能跟我一起出去的哦。」
「才十多天而已,你指望我能成長得有多厲害,」她輕揉著腹部,不滿道。
「我並未對你抱有太高期望,但至少,你離我想像中的能達到的高度,還差很多。以你的水平不該如此啊。」五條悟斂起笑意道。
我的水平?我應該是什麼水平?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南宮月腦中直接三連問,決定甩鍋:「可你根本什麼都沒教我啊。」
「沒有嗎?可我覺得教了很多耶,要知道,實戰訓練就是最好的課堂,其中的精髓只有你自己才能領悟得到,嗯……看來月悟性不太行啊,」五條悟頗為無奈地攤開手,他抬眸看了一眼時鐘,「算了,先去吃飯吧。」
「好耶~」
南宮月解開帳,全然不顧少年的貶低,一陣歡呼,不是說她有多想乾飯,只是午休時間能讓她稍微得到點喘息。
南宮月邁著輕盈的步伐,連蹦帶跳走在五條悟前面,她現在完全能認清前院的路了,也不再那么小心謹慎。
武藏照例提前端好餐食,放置少爺的房門口,退回院外,默默佇立著,觀望他們兩個在迴廊上前行。
本田管家則緊挨在武藏身邊,他神色肅穆,兩人一同朝著五條悟所在方向行禮。
南宮月餘光瞥到宮本和武藏的身影,也停下腳步,微微頷首,以示友好。
「都說不用裝了,還立人設做什麼呢?」少年跟在後面不解道。
「你懂什麼,」南宮月睨了一眼對方,不屑道,「這叫禮貌,禮貌!」
你這麼臭屁的傢伙,是永遠不也可能懂「禮貌」二字的!
「少爺這些天都跟這南宮月在一起啊。」武藏喃喃道。
「想不到她能□□這麼久。」宮本管家感嘆道。
「因為她,我們省下不少活,真是個好孩子啊。」武藏抹去眼角虛假的眼淚。
「是啊,我還以為少爺會趁著家主不在這段時間,又動些歪心思,沒想到現在沉迷在訓練場上。」
「說起來,少爺這又是唱的哪出?」武藏困惑道。
「呃,」宮本負手而立,深思了片刻,沉吟道,「你問我問誰,別想那麼多,少爺他開心就好。」
「你在最近的訓練過程中咒力控制的很好,每下攻擊起手也很到位,但最後都一刻會遲疑一下。」
用完餐後,待僕人收走空盤,白髮少年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
「為什麼這麼覺得?」南宮月被他說得摸不著頭腦,歪著頭脫口道。
五條悟招手示意她靠近。
第13章
南宮月壓低上身,以為他會講什麼悄悄話,誰知五條悟抬手就給自己腦袋來了一下,她連忙正身,捂住額頭。
「幹嘛彈我腦袋!」她吃著痛道。
「因為笨啊,怎麼會有人連自己出拳時的遲疑都感受不到!」少年不可置信道,「起初我還以為是你作生疏導致的,不過確實也有這方面原因啦,但時間久了之後,你行動流暢了許多,然而,從出拳到『打中』之間還是有明顯的猶豫。」
南宮月聞言,蜷起膝蓋,手托著下巴也沉思起來。
「月似乎沒把我看做真正的敵人呢。」見對方不解,五條悟乾脆一語點破。
「胡說,我有認真在戰鬥耶,尤其在你出口嘲諷我的時候。」
「說起這個,倒是值得表揚的地方,即使月很生氣,但也不會讓咒力失衡,」五條悟難得地讚賞了兩句,隨後話鋒一轉,「看吧,我就說你沒察覺,為什麼猶豫呢?是想對我放水嗎?難不成你真以為你的拳頭能殺掉我?」
五條悟三連問。
「我沒這麼想。」南宮月極力反駁,在她心中,五條悟和南宮健太一樣,是自己不可戰勝的人,並且她自認為在對練過程中也很投入,不知道他是如何能感覺到那份遲疑。
「那麼就是你沒把我當做真正的敵人。」
「呃?」南宮月詫異地愣了下。
「月對敵人的定義是什麼?」五條悟緊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