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難以置信的問道:「為什麼那個女人要這樣,明明可以離開的不是嗎?!」
「離開?」柚杏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盯著中原中也,半響冷笑的說道:「你說離開去哪裡?外面我們去不了,在擂缽街里獨自一個女人獨行誰知道能不能活過第二天?」
「外面來的大聖人,收起你所謂的好心吧,這裡沒有人需要!」
中原中也驀然拽緊了拳頭,他眼神定定的注視柚杏的眼睛,低聲說道:「真的不需要嗎,難道你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在乾淨明亮的教室里上課,放學後和朋友們打打鬧鬧,假期時可以開開心心的在外面聚餐,然後考慮該上哪裡的大學……這本來就是你們應該過的人生!」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失去這些應由的權利!」
「這只是擂缽街所有小孩心中最遙不可及的幻想,而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就是因為這絕不可能實現。」
「而我們……也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
柚杏神情極其冷淡,她深深的望著中原中也,說道:「也許我就不應該帶你進來。」因為你帶來的夢實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我們不敢觸碰也不敢期盼有實現的一天。
內心的痛苦如潮水般漲起,幾乎快要將他淹沒了。
中原中也閉上眼睛定定神,復又睜開,他對著柚杏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一種承諾,嗓音沙啞而堅定,「總有一天,這裡一定會消失的,你們也能夠如我之前話裡面一般為著學業而煩惱、為著朋友間的誤會而苦惱、為著明天該吃什麼美食而考慮……」
「這一天一定會實現的!」
「真是痴心妄想。」柚杏嗤笑一聲,但不可否認,她的心臟竟然會因為這樣不切實際的話而快速跳動著。
不是因為懵懂曖昧的情愫,僅僅只是因為著對於那一份未來的憧憬,儘管那看上去遙不可及。
「隨你怎麼說吧,反正都是不可能的事。」柚杏煩躁的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話,示意對方趕緊跟上來。
見對方並沒有相信自己的話,中原中也也沒有再多言,只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以後的事情不需要多說,但總有一天那個未來一定會出現。
也許是因為柚杏所在的基地已經快到了沿途上能夠瞧見很多個年幼孩子隨意的坐在板凳上做著手工活,瞧見陌生人進來也不會好奇的抬頭瞥一眼,自顧自的完成手上的活計。
「柚杏姐姐,這是你新帶進來的同伴嗎?」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小男孩跑到柚杏身邊,小心翼翼的張望著中原中也。
「不是,他是一名到訪的客人。」柚杏低聲的解釋道。
聞言,小男孩頓時目露警惕,警覺的瞪著中原中也,他拉拉柚杏的衣角,「柚杏姐姐你要小心點啊。」
柚杏嘴角抿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她摸摸小男孩的頭髮,「放心,我知道的,你還是先回去將紙花折好吧。」
「知道啦!」小男孩吐吐舌頭,最後警告的瞪了一眼中原中也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