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燈的手立刻覆上,她的手很小,除開有點涼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他道了聲失禮了,然後按了按,又摸了摸。
「恕我冒昧,阿保小姐平時有塗抹過什麼嗎?」
阿保紅著臉搖搖頭,他又是摸又是輕捏的,讓她感覺痒痒的,心裡麻麻的。
「真可惜……不,阿保小姐的身體很神奇,對其他的毒也有抗性嗎?」鬼燈正色問。
阿保乖巧地搖頭:「卡拉蹦吧山的很多東西本身都有毒,從很久以前生活在這的人都有點抗性吧,畢竟我們從小就在這邊生活。」
「阿保小姐是在地獄出生長大的嗎?」鬼燈問。
「不是哦。」
阿保解釋道:「卡拉蹦吧山嚴格來算應該是處於此岸和彼岸連接處,我也曾經是作為人類之子誕生的,我也是有爸媽兄弟的。」
「我還活著的時候,那會地獄應該還叫黃泉才對。」
鬼燈思索了片刻,又問:「可以問問阿保小姐是怎麼去世的嗎?」
「我……」
她明顯猶豫了,鬼燈看出她的顧慮,便抬手致歉:「抱歉,我無意揭你傷疤,如果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說。」
「時間過去很久了,其實也算不上傷疤,」阿保摸了摸臉,有些不在意地笑了笑,「主要是死得有點……呃,不爭氣。」
鬼燈靜靜地聽她說起自己的往事。
「主要是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十來歲的我沒見過什麼世面,聽信渣男三言兩語,後來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被殺了,再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
她的描述平白而隨意,卻揭露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悲慘過去,她說著不大在意,臉上的表情卻是悲傷的。
「其實我現在也沒長進多少,也難怪大家總是說我笨,但我還是想要獲得幸福,哪怕已經死了很久。」
鬼燈聽了她的描述,維持了好一會的沉默,那頭阿保覺得氣氛有點尷尬,便想著活躍下:「阿黑,你剛剛做的很好哦,這裡是你最愛吃的食髓鳥蛋殼粉糕!」
聽到她活力十足的聲音,鬼燈看去,少女低著頭和黑色生物小聲說話,側臉溫柔,整個人仿佛會發光。
而後鬼燈道:「我相信阿保小姐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因為您值得。」
前面那些,正是她一次次慧眼識人才不至於陷進去,他不相信命運說,但卻衷心希望,也期待她能夢想成真。
因為她真的很認真,很努力,成功是遲早的事。
阿保驀地抬頭,對上他不容置疑的堅定神情,她紅了眼眶,重重點了點頭:「是!」
「阿保會努力的。」
……
離開了荊棘地,便是黑刺河,阿保本來是想背著鬼燈過去的,鬼燈這邊十分堅定地拒絕了。
完了還用草鞋試了試水,只是沾上水的一剎那,草鞋冒起了黑煙,滋啦響著,鬼燈當下把鞋子丟了,從包裹里掏出一隻新鞋穿上。
順帶一提,狼牙棒和黑棘相性不錯,被阿保小心牢固地纏在了狼牙棒上方便帶回去。
「還是我來背您吧!」阿保摩拳擦掌,投來的眼神十分火熱,場面有些幻視小狗狗吐著舌頭熱情地注視人。
鬼燈低頭掃了眼她的小身板,依舊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阿保小姐沒有別的朋友了嗎?」
此話一出,阿保噎住了。
鬼燈看出她的心虛,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阿保直接繳械投降。
五分鐘後,鬼燈坐著黑色的巨型食髓鳥過了河,以及之後的沼澤地,阿保本想跋山涉水,但還是敗給了跟鬼燈貼貼的好機會。
卡拉蹦吧的食髓鳥比外面的要大得多,背兩個成年人完全不是問題,在阿保的強烈要求下,鬼燈坐在阿保身前,阿保則是虛虛靠著他的背,幸福得就要原地去世。
為什麼有人長得又高又帥,性格那麼好,身上還這麼好聞啊?
這種味道,是安心,不對,是心動的感覺!
直到落了地,鬼燈和食髓鳥新朋友揮手道別,阿保還在原地捧著臉沉浸在花痴美夢中。
鬼燈在她跟前拍了拍手,她才如夢初醒,紅著臉偷偷看她。
「剛剛你朋友走的時候還留下了這個,這是可以收的嗎?」
阿保這才看到鬼燈抱著好幾個鴕鳥蛋大小的黑色蛋,當下點頭:「沒問題的,下次得回禮才行。」
鬼燈看著蛋,陷入了沉思。
他自認為食髓鳥的溫泉蛋是一絕,卡拉蹦吧山食髓鳥的蛋只會更好吃,但給好友送禮送自己的蛋什麼的……感覺有點殘忍。
阿保眨巴眼睛,戳了戳黑色的蛋,哦呀了一聲:「看來芳子小姐最近情感狀態也不如意呢,內分泌失調到蛋都變成黑色了。」
這倒是很新奇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