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變成動物了她開始發情了嗎?
打住!
阿保一爪子打上自己的臉,由於還不太能控制爪子,這一下把自己撓得嗷嗷叫,她嚇得立馬捂住了嘴,驚慌地往床的方向看去。
見人絲毫不受影響仍在熟睡,她終於鬆了口氣,不由自主,小心翼翼地往床邊走去。
看啊,變成動物還是有好處的,起碼肉球著地一點聲音也沒有,她自我安慰地想著。
跳上床後,她繼續小心地踩著床的邊緣一點點靠近。
靠得越近,呼吸聲越重,黑暗中她的視力也十分好,因此也看清了鬼燈此刻毫無防備的睡顏。
那一瞬間,阿寶仿佛聽到自己內心深處萬馬奔騰,不,數十桿機關槍在瘋狂掃射!
她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她沒敢靠太近,只敢趴在附近偷偷打量——那個嚴苛板正到不行的輔佐官大人,居然也有睡迷糊的時候,此刻的他微微張合著唇瓣,輕微的口呼吸就好像小孩子一般,偏偏這人長得十分冷酷,組合到一起相當有反差感。
好可愛啊。
他熟睡以後居然是這個樣子!
在阿保撐著個腦袋欣賞的時候,那頭的熟睡的人忽然動了,嚇得阿保手忙腳亂,最後用爪爪捂住自己的眼睛企圖欺騙自己來矇混過關。
然而那頭又沒了動靜。
好一會,阿保悄悄挪開爪爪,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驚魂未定地往底下瞄去。
他只是翻了個身,這下側睡的他整個人都對著她。
他原本身量就高大,此刻側躺著就像一座小山將小小的她圈禁在內。
阿保忽然注意到他臉上的紅印子,一個沒忍住小心臟直接就融化了,身後也瀰漫起了粉色泡泡。
怎麼辦?好可愛啊!
雖然偷看人睡覺很失禮,但阿保突然也不是很想變回去了。
畢竟之前的她可沒辦法像這樣親近他。
阿保靜靜地看著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在殿外聽到的談話內容。
現在回想起來,她只是沒辦法在那麼短時間裡消化掉那麼多信息,她真的只是想要找個地方冷靜冷靜。
她想要捋清自己的想法再面對他們而已,她根本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個晚上過去,她也冷靜了下來,仔細思考過後,她只剩下了滿腦子的疑問。
她想親耳聽到鬼燈的回答,他一開始留下她真的是為了別的事情嗎?
她想知道,他真的打算一直否認那天晚上的事嗎?
她還想知道,事到如今他對她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如果真的沒有感情的話,他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接受她的示好,還送她和服……
他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這一切難道都只是為了工作嗎?
……
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可現在這副樣子,別說是問出口了,她甚至不敢面對他。
鬼燈睡得很深,阿保盯著他看了一會,注意到他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了大半個胸膛,頓時腦子裡的亂緒都沒了。
她捧著發紅的臉,在床上扭捏了起來,一邊嗔怪地想著,平日裡看著那樣嚴謹保守的人,睡姿居然這麼純真……
口呼吸就算了,臉上有紅印子就算了,衣服亂了就算了,但是那頭總是十分柔順聽話的頭髮這會居然亂七八糟的!
這種反差萌真的好可愛!
阿保紅著一張黑臉,用嘴巴去叼被子,十分費勁地要給他蓋被子,無奈地在心裡吐槽,睡覺踢被子可是會著涼的呀真是的。
她拖拽著被子,好不容易蓋了上去,她有些脫力地癱坐在床上喘著氣,她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動物,但力氣也隨著體型變小了是事實,她給人蓋個被子都得拿出吃奶的力氣才行。
喘著氣,她溫柔地看向鬼燈,想著多看一會再走,然後卻對上了一雙不知何時睜開的凌厲眸子。
那個眼神,就好像被惡鬼纏上——不對,鬼燈大人某種程度上也是兇惡的鬼……
阿保直接被嚇炸毛了,整隻就要從床上彈起來,鬼燈卻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尾巴,頗有些粗魯和不留情面。
衣衫凌亂,睡相狂野的鬼燈坐了起來,阿保驚慌失措地掙扎著,但還是免不了被提了起來,哪怕面前的人此刻的姿態十分難得,她都沒有心思去*在意了。
她被抓住尾巴拎了起來,整隻倒掛著,無論她怎麼撲閃踢腿,都無法掙脫那可怕的大手。
「鬼燈大人,我錯了我不該趁你睡覺做這些事情!!」
她慌亂地解釋,可那頭落入鬼燈的耳里的是奶里奶氣的嗷嗷叫聲。
「哈啊,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鬼燈沒睡好,低氣壓讓他本來就嚴肅的臉比平時恐怖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