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溫和地說:「這個叫咒靈玉。比較弱小的咒靈就可以像這樣直接捲起來,但裂口女那個級別的,還是要打到殘血才行。」
五條悟不明覺厲地問:「但是它現在還沒有被你調服吧?所以,下一步要幹什麼?」
「……」
下一步,當然就是狼狽不堪地把這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咒靈玉塞進喉嚨里。
五條悟好奇地繞著夏油傑轉來轉去,敏銳地察覺了他一瞬間的僵硬:「這是什麼獨門絕技嗎?連我也不能看?」
夏油傑:「……」
雖然這麼說著,但五條悟盯著他,像一隻驕傲地等待著被滿足的貓咪。他認識夏油傑後,幾乎就沒在任何事情上被拒絕過,這件事顯然也不會是例外。
……可上一世,他確實直到最後也沒有告訴過五條悟咒靈玉的味道。
如同咽下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過大的咒靈玉撐開喉管,讓人連連乾嘔。但還不能就此結束,否則就前功盡棄了。必須堅定地把咒靈玉吞入腹中,這次調服才算是結束。
上輩子的夏油傑總是躲在廁所里,借著水聲掩蓋自己乾嘔的聲音。五條悟當然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但都被夏油傑糊弄過去了。而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原本那個不講道理的大少爺也學會了『體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五條悟再也沒有問過他這件事,反而會在他調服咒靈的時候貼心地避開。
其實他並不是排斥五條悟知道這件事。只是少年的時候面子大過天,比起五條悟的術式來說,咒靈操術調服的過程實在是太狼狽、太難看了。他不想在五條悟面前露出那副樣子,就好像他後來不希望五條悟跟他一起去追逐大義一樣。
在那暌違的十年中,偶爾他會想,當年是不是應該把一切告訴悟。在那個苦夏里,他的感受,他的思考,在一切崩壞前全部告訴那個人。但在當時一切木已成舟,這只能是一個無聊的妄想罷了。
「……」夏油傑沉默了一會,笑了,「當然可以,如果悟想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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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夏油傑舉起咒靈玉,給五條悟展示了一下:「咒靈操術調服咒靈的方法,就是把咒靈捲成咒靈玉,然後把咒靈玉吞下去。」
五條悟伸手比劃了一下咒靈玉的大小,滿眼都是驚奇。在他強烈的視線下,夏油傑緩緩將咒靈玉推進喉管中——
「咕,嗚……」
屬於咒靈的,強烈的負面感情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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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啊,請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在第一個人這麼許願過後,神社成為了遠近聞名的祈求愛情的聖地。但世事無常,人心易變,真心來這裡祈求天長地久的人們,卻很快又分開,甚至最後反目成仇。
「他變了。」
「她不愛我了。」
「他在外面有了別人。」
「我們要分道揚鑣了。」
對愛的渴求,對愛的詛咒,愛之神社的咒靈就從這樣扭曲的情感中誕生了。它不會對從一開始就各有異心的情侶作出反應,只會祝福真心相愛的情侶——祝福他們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