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羂索反問道:「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嗎?『六眼』一出生就註定是特級,你和我都清楚這一點。」
不過,『註定是特級』和『已經成為特級』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這個晉升通過之後,五條悟的聲望會隨著這件事更加水漲船高,總監部不樂意當然也是理所當然。
「特級咒術師的晉級必須要有特級咒術師推薦,如果你不想讓他們如願的話,就讓他們去找九十九由基好了。」
現在唯一一個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在國外,本人神出鬼沒,要找到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問題就在這裡。」
對面的人陰沉地說,「——高專那邊,大部分人都投了同意票。」
「……」
原來如此,看來這段時間五條悟的聲望,比他們想像得還要可怕。
羂索感嘆道:「看來仁愛孤兒院的特級任務,反而成為了他的墊腳石啊。」
「你還好意思說?」對面暴躁道,「那一次就是因為你的建議!不僅沒能殺殺他的威風,我們總監部倒被襯托得無能起來了!」
「……」
羂索當時提出建議主要倒並不是為了針對五條悟,而是為了看看夏油傑的反應。
咒靈操使天生就容易受到惡意的影響,手無寸鐵的孩子、利慾薰心的高官,人世間所有極惡幾乎都聚集在這個小小的孤兒院裡。
可惜,最後夏油傑居然沒有選擇手刃那幾個管教老師,而是押送到了高專。這代表著這件事對他影響有限,他仍然保存著理智。
如果可以的話,羂索倒是想要運作一番,把那些管教老師無罪釋放。到時候夏油傑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可惜仁愛孤兒院牽涉甚廣,高層們迫不及待地就滅口了。
心念急轉間,她已經想好了說辭,反問道:「當時我可不知道那是『束縛』交換出來的特級咒靈,報完仇就消失了。這種事情太罕見了,我們誰都無法預測,你能想到這件事嗎?」
「……」
見對面啞口無言,她一笑,娓娓道來:「不過,如果你們想要拖延這件事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五條悟目前記錄在案的特級咒靈戰績,只有仁愛孤兒院一個。但特級咒術師,是『必定能夠祓除特級咒靈的咒術師』。讓他再祓除一隻特級咒靈,證明自己的能力吧。」
「——把『那件事』交給他。」
掛斷電話,羂索若有所思。
遠處,一個似乎曾經在這裡治過病的人帶著感謝回來了,握著草森悠二的手千恩萬謝。
這又是一個普通人。
夏油傑,真是個有趣的人。
自己討厭普通人,卻不強求跟隨著他的人保持一致。而且,明明身為咒靈操使,卻想要消滅所有咒靈嗎?
最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