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內原來有這麼多血嗎?
夏油傑驚喘著睜開眼睛,看見了五條悟睡得不太平靜的臉。
是夢。
他怔怔地伸出手,摸摸大貓的額頭,又摸摸對方的喉結,然後一路往下。
大貓發出含糊的嘟噥聲,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點。
夏油傑在他懷裡扭動著,著魔了似的想要去聽他的心跳。就好像又變成了重生之初的時候,那個渴求一切悟仍然活著的證據的驚弓之鳥。
黑暗裡,五條悟熟睡的臉簡直就像天使一樣,乾乾淨淨的,沒有夢裡猙獰的傷口。
「……」
夢中的那一幕仍然縈繞在眼前,就像一個經年的噩夢。
而他現在就要讓噩夢重演了。
最後,夏油傑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他艱難地從五條悟懷裡掙扎了出來。就這麼穿著睡衣,頭髮也沒梳,打開窗子跳到了虹龍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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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是窗戶那邊發來的聲音。
「砰砰、砰砰。」
又是深夜來找茬的不良嗎?
伏黑惠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馬上準備要去拿自己的棒球棍。
因為家裡的大人常年不在,他和伏黑津美紀兩個人相依為命,經常被欺負,像是被拿石頭砸窗戶的事情沒少遇到。
現在,雖然那個不靠譜的大人回來了,而且中午還給他們做了一頓飯的樣子,但那傢伙不知道在哪裡弄得一身傷,根本指望不上。
「砰砰。」
窗戶還在響。伏黑惠抓緊棒球棍,覺得這不太像是石頭砸窗戶的聲音,反倒像是……有人在敲窗戶的聲音。
伏黑惠:「……」
不可能吧,他們這裡又不是一樓。
「誰?」他問。
這聲音明顯是個小孩子,敲窗戶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再也沒有響過。
伏黑惠伸出腦袋看了一眼,沒看見人,也沒看見石頭:「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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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在給自己的傷口上藥。
他手法很嫻熟,動作很乾脆,一看就是熟練工。得益於強大的身體素質,白天的傷勢已經基本不影響行動了。
有這樣的體質,伏黑甚爾也不打算過多處理傷口。
他隨意地塗了塗藥,拿起了一瓶酒正準備喝一口,突然想起來家裡還有兩個小鬼。
「……」
嘖,麻煩。得放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才行。
這時候,他一抬頭,和窗外一張女鬼似的披散著長發的身影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