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崎南一幽幽看著前面帶路的中原中也,深深嘆了口氣。就連自己一展身手的機會都沒有。
唉。
殊不知前面的中原中也也是同樣的鬱卒。
該死,怎麼現在鐳體街沒有人做壞事了,好想給老師看看自己的本事。
兩人抱著同種可惜,安安穩穩地到達目的地。
「最近一段時間安安分分呆在這裡,不用到我那裡打工了。起碼等這陣風波過去,你們再來,知道了嗎?和也,裕志。還有中也,你也別亂跑,小心不要受傷。我走了,再見。」
白崎南一有點不放心地叮囑,手臂一張,環住三個小孩。
最後磨得三個小孩不情願的點頭。
他記下地點才放心的原路返回。
然而他沒有回到甜品屋,只是在路邊找了一處座椅坐下。
黃昏帶來輕柔的風,伴著微暖的金色光芒,將白崎南一微卷的棕發吹亂,光潔的額頭顯露出來。
這一天很驚喜。
有了甜品店,有了甜品店員,甚至還有了一個弟子。
白崎南一伸出手,金子似的暖光就撒在手面上。於昏暗處,他看著並不強壯的手背。粉色的瞳孔里無一物,仔細看,中央又好似存在些什麼。
還真是要感謝那傢伙教給我的體術啊。
他縮回手,無聲地笑起來,靜靜地懷念著過去的友人。
遠處是一條清澈的河流,河流不遠處是高低不平的房屋,更遠的地方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五棟高聳入雲的大樓。太陽就隱藏在遠處的雲層里,像一隻害羞的蝸牛慢慢地向下爬去。
他注視遠方,卻又被近處飄蕩的黑色衣服所吸引。
等等,河裡面怎麼會有黑色衣服?
白崎南一詫異了一瞬,倏爾反應過來,不會有人溺水了吧。
他臉色奇怪地撈起水裡的懸浮物,一個一隻眼睛纏著繃帶的少年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地躺在草地上。濃密的棕發此時也發揮著它的妙處,幾條小魚,幾條水草顯露身影,少年外面套著黑西裝,裡面是規規矩矩地白襯衫,身體沒有被衣物遮蔽的地方同樣纏繞著繃帶,很難不讓白崎南一認為這位隨處撿到的少年是不是身患重傷。
白崎南一還在亂七八糟地想著,少年便像詐屍一樣睜開眼睛,鳶色的瞳孔平移看向身邊人。他板直地坐著,語氣平淡:「被人救了啊,嘖,為什麼總有人多管閒事妨礙我下水自殺呢。」
「那個,這河水不深是自殺不了的啊。」白崎南一預測這條河只有幾十厘米,還不能淹沒他的大腿,都不明白少年是怎麼飄過來的。
「我不管,你打擾了我下水,就要賠償我。」少年瘦弱的手緊緊抓住白崎南一的衣袖,在地上耍無賴。
救,救命,有人碰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