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理它。
應容許從一眼萬年的狀態中回過神來:「你是在……工作呢?」
對方:「……嗯。」
「……」應容許想了想,說,「閻老闆還真夠多災多難的……介意我去提醒他一下麼?啊,這樣是不是對你的訂單完成率不太好?但是閻老闆好歹是我朋友……」
對面總算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本就面部表情不豐富的臉直線向面癱靠近:「我不是來殺人的,我……不干殺手了。」
應容許:「這樣啊,挺好,該說恭喜麼?」
一點紅:「謝謝。」
應容許:「……」
一點紅:「……」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應容許尷尬的腳趾抓地想摳出座橫濱五角大樓來,好一個天涯無處不相逢,如果說緣分是一道線,應容許都懷疑他和一點紅之間被綁線的時候手頭沒貨了,被哪路神仙順手綁了鋼索。
How old are you!
一點紅的狀態比上次分別時放鬆了很多,臉還是那張臉,穿衣風格也還是便於活動且耐髒耐磨的黑色短打,就是冰碴碴的冷氣少了些,從拒人於千里之外縮短到了百里。
他看上去也有些不自在,主動解釋道:「這裡的老闆招武林高手,我不想做殺人的行當,便來試試。」
原來是過來求職的啊。
應容許恍然:「閻老闆出手挺闊綽的,當他家門客不虧,就是可能行動沒那麼自由。」
畢竟當人手下的哪能還像當殺手一樣跟著任務目標天南海北的跑,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肯定要跟著老闆在暗處保護著嘛。
應容許放鬆了些,越尋思越覺得放下屠刀的對方優點迷途知返小羔羊那味兒了,再一抬頭看那一身黑,差點被自己的腦補逗笑。
嗯……感覺還是死神下崗再就業貼一點。
這位前殺手顯然對開啟的新生活不是很適應,走路都習慣走在樹蔭遮蔽下,就是對自己氣息的收斂沒以前那麼嚴謹了。
也虧得一點紅已經有了半個月的過渡期收斂了不少當殺手時的過度警惕,不然應容許的爪子前腳伸出去拍人家,後腳就能收穫一把衝著砍斷它來的劍。
應容許問道:「你現在還叫一點紅麼?」
在應容許的認知里,「中原一點紅」屬於是對方行走江湖當殺手的藝名,現在不當殺手了,換個名字好像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