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包間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這樊樓的搖錢樹,魏行首。
「魏行首今日有閒情來同我這小女子喝酒了?」
魏行首的確不愧行首之名,只是坐在那裡便是活色生香。
「那些個男人何時見不到,倒是盛四姑娘的確是稀客啊。」
魏行首也算得上這汴京城中難得幾個對墨蘭的勢力有些了解的人,至於她為什麼能察覺到這一點,還是要從玉香記說起了。
女人對於胭脂水粉的敏銳感的確強悍,只是從幾味難得的胭脂再加上這女人自身的膽大心細,這謎底就讓她揭開了一角。
更何況這美人知情識趣,賞心悅目。
如此兩人相交也並不奇怪。
「家裡管的嚴,今日若不是有人相約我怕也是出不來。」
魏行首掩扇輕笑,這說辭要是旁的官家小姐她倒是二話不說就信了,但墨蘭嗎,只是這樊樓對這位主的吸引力不夠罷了。
「那看來與四姑娘相約的這位怕是分量不輕呢。」
這時,樊樓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魏行首順勢看去,只見一位身披黑色大氅的公子拿下了今年樊樓的燈王。
「這位公子倒是眼生,不怎麼見過呢,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這射箭的本事怕是和四姑娘您當年有的一拼……」
魏行首久經風月,在這樊樓屹立至今。
自然瞧的出面前的少女周身驀地多了幾分愉悅,窗外的滿街燈火都不及少女唇邊的那抹笑容來的燦爛。
「呀,想必四姑娘的客人就要來了,那奴家就先告退了,日後再與四姑娘品酒。」
片刻後。
張銘安看著對面的少女只是看著桌上的錦鯉燈,並未上手,心中多了幾分忐忑。
「四姑娘不喜歡這燈嗎?」
墨蘭搖了搖頭,親自上手拿起一旁熱盤中的酒壺給張銘安斟了杯熱酒。
「沒有不喜歡,但銘安哥費心贏來的,送給我不覺得可惜嗎?」
張銘安低眉斂笑,握住了桌上的酒杯:「是因為你,我才會費心去拿,談何可惜!」
無論是這盞燈還是這段感情,都是因為面前的這個姑娘,他才願意去費心琢磨。
無論結果如何,他張銘安做的事情從不談後悔二字。
「我知道你與汴京城中許多女子不同,成親與否對你來說都不是必要的,但是我希望若有一日你想要尋人成親,我可以是你的最好人選。」
墨蘭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銘安哥,你……」
張銘安截住了少女的話頭:「四姑娘,如今你未嫁,我未娶,而且張家的血脈不止我一個,你不必為我可惜。」
墨蘭看著對面的青年,邊關的風雪沒有磨平他的稜角,反而讓這把劍越發的鋒利;沒有吹滅他眼中的火焰,他依舊擁有著少年人的一往無前。
「砰!」
外面傳來陣陣響聲,只見朵朵煙花在天空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