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低聲說：「不太對勁，我感覺外面的人不太像是外賣員。你想想，外賣員一般是不是很趕時間？」
王富貴頓時也明白了，臉色有些發白。
一般外賣員都是直接用手敲門，哪有正兒八經摁門鈴的？
即使摁了門鈴，也會忍不住動手敲門，這是他們趕時間，心情急躁引起的必然結果。
而剛才那個外賣員……
到底是不是外賣員？
是被附體了，還是是別人假冒的？
不管是哪一種，剛才開門都有一定風險。
傅沅安慰他說：「別擔心，我們就假裝不在。如果他真是外賣員，肯定會打你電話，然後說放在門口了。」
王富貴面色苦了苦，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手機，放在床上沒拿……」
第43章 精神污染
傅沅隱約聽見鈴聲響了幾響。
她問王富貴：「虛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王富貴看著周圍，他們來到了一處大海邊，海水是白色的，裡面潛藏著一些黑色的大魚。
空中，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淡紅色的，一根根觸手像是散亂滿地的荊棘。
王富貴想著，反正這會也不出去，便說：「你或許可以睜開眼睛看一兩眼，但不能多看……」
傅沅接話：「我知道的，你之前說過，多看容易陷入癲狂。」
她用手指捂住眼睛，指縫間悄悄放大，睜開了眼。
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夜空，天海交連處，太陽即將從海平面那邊升起。
王富貴見她看向太陽，連忙制止了她，語氣有些焦灼：「太陽不可直視，月亮也是。不過月亮稍微溫和一些，你精神力提高一些，就可以觀想月亮了。」
傅沅急忙收回目光。
不管剛才對太陽那匆匆一瞥，只看了個橘紅色的輪廓，也不敢細看。
傅沅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景，看著地面，對王富貴說：「我感覺好像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怕，我現在情緒也很穩定。」
除了感覺有點刺眼，其它沒感受到。
王富貴給她解釋：「那是精神層面的污染，你或許意識不到，但它會一直存在。」
傅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王富貴看著她，覺得年輕人總會自傲，他自己當年也是這樣，便說：「你精神力好像比我想的強一些，你或許可以看看月亮，我給你記好半分鐘時間。」
傅沅抬起頭，月光打在她的眼中，她看見了天上那輪圓月。
該怎麼去形容？
淡紅色的輪廓，身上散發的觸手更像是一條條蠕動的蟲子，看起來有點噁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看月亮的時候，她感覺天上的圓月也在看自己。
這種感覺很奇妙。
她用右手擋了擋眼睛。
感覺另一隻手一痛，傅沅低頭，自己的手背已經被王富貴掐出了一個紅印，「怎麼了？」
王富貴無奈地嘆了口氣：「時間到了，我喊了你好幾遍了，你都沒有回答我。」
傅沅有些驚訝，在她的感知中，她只是剛看了一眼，時間過去一秒鐘不到。
王富貴站在她身邊，低著頭，聲音有些自責：「你剛剛差點迷失了，在虛界，迷失就會被同化。」
傅沅看著王富貴，忍不住在他頭上薅了一把，安慰他說：「沒事，不是有你嗎？」
王富貴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聲音有些悶悶的：「我的能力是確定錨點，所以對這類抵抗會強一點，但是我無法在同是媒介師身上下錨點，所以你迷失了我也找不回來。」
傅沅沒想過這個問題，原來還有錨點這種能力？
要是曹老闆當年有這能力，刺殺董卓也不會被發現了。
那這麼說……
當時王富貴出現在她的辦公室，也是因為他的錨點在水晶球上？
如果按照這種說法，他說的不能在媒介師身上下錨點，其實是可以在媒介師的衣服上留下痕跡……
果然能混這麼多年的人不簡單。
傅沅想起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外界怎麼樣了。
便問王富貴：「你能感知到外面的情況嗎？」
王富貴搖頭，說：「我沒有想的那麼厲害……」
他的意思是說，不能感知。
傅沅皺了皺眉，萬一出去，就遇到子彈突臉怎麼辦？雖然可能不大會，畢竟是在國內，治安很好。
但是萬一呢……
傅沅突然感覺眼前一花，她看見了他們剛剛所在的那間雙人套房，被子有點褶皺，王富貴的手機壓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