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兀自坐到對面開始吃起來。
這會正是上班的早高峰，路上不時傳來一陣車鳴。
王富貴吃了兩個肉包，看著傅沅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問：「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他又不是傻子，自是察覺到了傅沅的異樣，只是之前只當是她剛來這邊，再加上穿越虛界，身體不舒服。
他自己也有點不在狀態，現在恢復了，他想跟傅沅好好聊聊。
被這麼一問，傅沅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她猶豫了一下：「那天你在廖璇的莊園，去了哪裡？」
王富貴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你跟蹤我？」
「嗯。」傅沅沒有否認，「也算不上跟蹤，我當時也肚子疼，就跟著去了洗手間，離開的時候恰好看到你翻窗離開的背影。」
之前她覺得王富貴應該是替廖璇藏東西或者是什麼，但轉念一想，如果他真是跟廖璇一夥的，應該有錨點，不至於要翻窗。
特意演給她看？應該不至於。
王富貴撓了撓頭，「是這樣啊。我感覺有點悶，就出來走走，不跟他們說，是不想被人監視。」
傅沅想到小倉庫裡面的那個男人，不太相信王富貴的言辭。
當時她匆匆一瞥，見兩人在交談，雖看不清面容，但顯然是熟識的。
「我們是隊友嗎？」
王富貴愣了一下，「當然是，我們是同事呀。你怎麼會這麼問？」
傅沅哈哈笑了兩聲，搖頭：「沒什麼。」
似乎覺得氛圍有點尷尬，她連忙補充了一句，「就是突然覺得，有你這樣的前輩帶著，真好。」
王富貴正喝著豆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有些傷感：「其實我們這種也算是高危職業，說不定哪天我就死了，你也要帶新人，成為我這樣的前輩。」
「嗯……」傅沅低著頭沒注意他的表情，而且她也不太懂為什麼是高危職業，就目前而言，更像是電視裡面的偵探，「可是你不是說，他們只是恐嚇我們嗎？」
王富貴伸了個懶腰，有些懶洋洋的：「是啊，之前是恐嚇，但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傅沅也吃完了早餐，對著鏡子細細地塗了一圈口紅，從鏡子裡面看著王富貴。
傅沅：「……你是說？」
王富貴沒去看她，手上劃著名手機，許是發燒還沒好完全，聲音還是有些啞啞的。
「事不過三，如果我們繼續咬著他們不放，我們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說到後面，他從手機里抬起頭看，看著鏡子裡面傅沅，回望了過去，「你現在陷入的還不深，你還有美滿的家庭，如果怕的話，就早點退出。」
「你現在也不是224局的人，沒有義務一定要怎麼做，以你的能力，混個編外人員，做點輕鬆的活計也能滿足內心的正義。」
傅沅被他說著，感覺一股莫名的壓力。
他為什麼一直勸著離開？
可是傅沅並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惡意。
一直到王富貴帶著傅沅坐上了計程車，傅沅還有些心神不舍，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剪影發呆。
王富貴嘆了一口氣，出言安慰：「沒事，你也別太擔心，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你還有我這個前輩呢。」
不知道為什麼，王富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傅沅的心尖像是被觸動了，眼眶也有一絲熱意。
她的思緒突然有些脫韁。
前輩……
她又想到，王富貴才12歲，就這麼體貼、有安全感，等長大了一定是個海王。
這麼一想，心中的感動又淡了幾分，「我也沒擔心，這麼大人了，心裡有數。倒是你，你怎麼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王富貴哈哈地乾笑兩句，岔開話題：「之前聽你說，池展鵬也來了？」
「嗯，應該是昨天吃完晚飯到的。」傅沅想起郭宇對他不喜的態度，「你接觸過他？」
這話一問出來，便感覺似乎有點不合時宜。
王富貴在224局待了6年，應該都接觸過。
果然。
「有接觸。」王富貴這麼說，「不過我對他了解也不深，我感覺，他不喜歡跟我
這樣的小孩說話。」
傅沅有些驚訝，「啊？」
王富貴點頭，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很危險，而且我跟他磁場不合吧，看到他就很討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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