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的上緣,一縷黑色的長髮悄然落入視線,隨風擺動著,真的有人潛伏在那裡!
杜海榮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冰凍住了,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窗台上,許久才找回雙腳的知覺。
黑色的長髮垂懸在他頭頂半米之上,其間一張慘白陌生的女人面孔,正俯首與他對視。
那是一雙深紅色的眼睛,仿佛泣血,兩邊嘴角卻以令人瘋狂的弧度拉開,幾乎裂至耳根。
女人倒爬在外牆,脖子角度扭曲,與肩膀幾乎形成三角形,蠕動間,像機械蛇一樣發出「喀啦喀啦」的錯位聲。
「梆!」杜海榮合上窗戶,將鎖扣扭到最緊。
他滿額冷汗地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下次安全點失效還有5分30秒。
另一邊,林棋冰和侯志已經爬進了二樓的另一扇窗戶。
這不是一個安全的房間,但暫時沒有鬼怪的痕跡,他們安下身來,林棋冰快步走到門後,透過縫隙觀察外界。
走廊里,鬼怪保安正在巡邏,他的體型膨脹了一大圈,遠遠看上去宛如一頭巨獸,青白色的身軀隆起,一根根鐵刺穿透保安制服而出,破口處淤凝著腥臭的深色液體。
保安的手再不屬於人類,從手腕處變成了紫黑色的血肉筋絡,結纏著末端變成尖刀的鋼叉,在地磚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還好,寒芒閃爍的鋼叉沒有沾血,代表著沐朗尚未遭逢厄運。而之前侯志的那塊手錶還搖墜在叉頭。
他還挺有收集癖的。林棋冰在心裡默默評價。
她屏住呼吸,狀態欄里的暴露度已經達到90%,此時只要他稍微靠近,就會立刻察覺到獵物的存在。
他們必須保持絕對的靜默,儘管這不會帶來安全。
「滋啦——」
鋼叉在視野中劃出一道折線,鬼怪保安倏然停下,似乎在思考往哪裡走,兩秒後,他的臉朝林棋冰藏身房間所在的方向轉來,似乎對這裡產生了興趣。
怎麼辦?
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一、從窗外爬出去,隨便換個房間鑽;
二、衝出門外,趁著鬼怪保安還有一段距離,跑進電梯或樓梯間。
不管怎麼看,都是走窗戶聽起來最靠譜吧?
林棋冰和侯志對視一眼,決定遵循風險最小的選項。兩人躡手躡腳地來到窗邊,正準備打開鎖扣——
「嗨,好巧。」
動作被打斷,年輕的男聲尾音上揚,林棋冰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見沐朗盤腿坐在一堆雜物後面,沖他們露出友好的微笑。
應該從他倆爬進來開始,沐朗就一直藏在這,林棋冰竟然根本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鬼怪快來了哦,我可以跟你倆一起跑路嗎?」
林棋冰一點頭,沐朗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侯志走過來幫他拿登山包,才發現這傢伙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相機、礦泉水、口罩……靠,什麼東西這麼臭!」侯志捂著鼻子抱怨。
沐朗從登山包里捧出一個金黃色的尖刺圓球,十分愉快:「榴槤!是我的送貨任務。」
侯志手舞足蹈,強迫沐朗把那顆能當武器使用的邪惡水果塞回背包。林棋冰看了他們一眼,腰間繫著她的那份外賣盒,想起侯志的貨品已經被餓死鬼吃光,也許無法完成通關任務。
她的心不由沉了兩分,決定還是先脫身要緊。
林棋冰的手剛搭上窗台,就聽沐朗在身後一聲:「最好不要走那裡哦。」
男大學生盤腿坐在原地,舉起幾張紙片,他面前擺的竟然是一組塔羅牌陣。
「現在有兩條出路,走門和走窗的共同點是,都會經歷這個過程。」
沐朗拿起一張名為「高塔」的牌,牌面是一座燃燒的巨塔,而兩人尖叫著從空中墜落。
「但是結局並不同。」他的口氣很輕鬆,「走門的話,結局是『戰車』,代表一往無前的勇氣,以及克服障礙。」
「走窗的話,很抱歉,我抽出的結局是這個。」沐朗拎起最後一張牌,牌面畫著一個舉黑旗的骷髏,看得人倒吸冷氣。
DEATH,死神。
「走窗可能是置死地而後生,但更可能是直接死掉了。」
侯志嘴角一抽,忍不住質疑:「不是,鬼怪保安就在門外,怎麼看都是走門更危險吧?而且你這個東西,有科學依據嗎?」
沐朗很無辜:「咱們現在身處的這個直播世界,有科學依據嗎?」
侯志閉嘴了。
雖然沐朗因為過於陽光而看上去不靠譜,雖然塔羅牌常常出現在少女群體的戀情占卜活動中,但死神牌上的黑白色彩還是刺激到了幾人的視網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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