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浮凸的眼珠陰冷地盯著林棋冰和遲一婉。
兩個女生面不改色,繼續往前走,就像沒看出異常那樣,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出緊張心情。
「女僕」和「保鏢」的房間在一等艙區域,或許是為了表現富豪家庭的闊綽,又或許是因為一等艙離頭等艙更近,為了方便傭人為主家服務,總之她倆很快就下到了一等艙的甲板樓層。
這裡的乘客比頭等艙多一些,或談或站地遊蕩著,都是衣著楚然,可當林棋冰和遲一婉踏入這條走廊時,他們就像受到某種感召,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她倆。
林棋冰頂著一道道冰冷的視線,按照船票序號,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遲一婉的房間就在她隔壁。而不遠處,應該是侯志一行人各自的房間,都大門緊閉著,看來他們也聽到了系統頒布的遊輪乘坐規則。
「記得點香。」她說。
稍一點頭後,林棋冰看著遲一婉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後,她也扭開了自己艙室的把手。
寂靜,絕對的寂靜。
在林棋冰關門的一瞬間,走廊里就像被按下開始鍵,再次喧譁熱鬧起來。
她將房門反鎖,背靠在牆上,舒了口氣。隨即,林棋冰拿出一支暗紅色的線香,用房間裡配備的打火機點燃。
一縷青煙裊裊飄散在空氣中,好像把房間裡的陰冷驅散了幾分。
一等艙單人房的陳設相當精緻,林棋冰四處走了一圈,這裡的情況和頭等艙套房差不多,只有洗手池和馬桶的水龍頭能用。
她嘗試著旋開浴缸水龍頭,沒有反應,她又站起身,打開了花灑的操控杆,那隻銀亮的大蓮蓬頭沉默著,連一滴水都沒有滴出來。
倏然,一股沉悶的雜聲從水管內部傳來,一直通到兩個乾枯的水咀底部,就好像是一副卡痰的氣管,不斷咕嚕出氣壓變化的聲音。
林棋冰退後半步,定了定神,將水龍頭依次關閉。然後,她找到接口處,順著螺紋將花灑的蓮蓬頭扭了下來。
扭動的過程還算順利,證明這些管子不算太舊,幾聲「嘎吱」過後,蓮蓬頭掉了下來,露出底下光禿禿的水管。
一股腥臭的味道瀰漫開來。
在蓮蓬頭和水管的接口處,有著棕褐色的細碎粉末,比正常鐵鏽的顏色更深一些。
林棋冰用衛生紙一角蘸取,搓了兩下,那些棕褐色的小結晶碎裂抹開,顯現出些微的黑紅色。
血。
她並不驚訝,也沒做過多的清理,因為管道中傳來的氣味表明,內部還有更多乾涸的血液。
那麼蓮蓬頭到底為什麼堵塞呢?
林棋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藍色天空上漂浮著橙粉色的雲霞,似乎快到傍晚了。不過距離午夜時間還很久。
她稍微放下些心,到餐櫃裡取了一把尖長的銀叉和一把餐刀,將銀叉尾部用窗簾繩捆綁在餐刀上,做了個延長裝置。
旋即,林棋冰回到浴室,將加長的銀叉插入了蓮蓬頭管道內。
林棋冰感覺叉頭碰到了什麼東西,像是軟噠噠的濕垃圾,她將銀叉旋轉了幾圈,感覺塞在蓮蓬頭裡的東西被上了勁兒之後,屏住呼吸,把加長銀叉拽了出來。
「唰——」
一大團頭髮挑在叉尖上,亂糟糟的,看上去極為瘮人。
就是這些頭髮堵塞在了花灑內部嗎?
林棋冰微微挑眉,將那團散發著腥氣的頭髮放在衛生紙上,用銀叉撥弄了兩下,發現其中似乎夾糅了什麼東西,淺白色,一片片的。
好像是碎紙。
她拼了拼,卻沒在上面找到字跡。
林棋冰想了一下,又拿起餐刀,把刀尖對準浴缸的下水口,三下五除二,兩枚螺絲釘落地,浴缸下水口的頂蓋被卸了下來。
加長版銀叉再次被捅進去,她故技重施,果然,浴缸下水口底部還塞著第二團頭髮。
這次頭髮仍然飄散著腥味,林棋冰有些受不了,因為那不是單純的血腥味,而是一種介於魚腥、血腥和鐵鏽之間的臭氣,帶著某種鮮花香料被腐蝕發酵過的味道,腥、香、臭幾乎一體。
那種感覺,像極了一個噴了香水、遍體腐爛的人,將滑膩的長髮貼在你耳邊,對你噴出腥臭的低語。
林棋冰將未燃盡的半支香拿過來,浴室里的氣味被遮掩了幾分,她忍住嘔吐的欲望,查看起第二團頭髮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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