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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般的白色層雲上,她感覺被血裙女生扣住的手腕又濕又涼,血液一滴滴地順著接觸處滑落,落在雲上,將腳下的一小片厚雲洇紅,仿佛一團被血液浸透的衛生棉球。

「沙沙,沙沙,沙沙……」那種有節奏的震盪聲仍若隱若現著。

漸漸地,林棋冰的軀幹間升起一股寒意,麻木又冰冷,她甚至感覺滴落的血流來自自己的身體,被她的脈搏鼓動著迸出不存在的傷口,連嘴唇都僵硬了。

忽然,對面那張被長發遮蓋住的臉龐蠕動起來,好像源於面部抽搐,林棋冰很快意識到,對方好像想說什麼話。

一顆紅色的液滴從血裙女生的髮絲間飄出,直直飛向林棋冰的臉。

她恍惚間無處躲閃,眼睜睜看見那滴血淚, 正中了自己的眼睛, 血滴融入淚膜, 林棋冰的視野變成了一片紅色。

林棋冰下意識掙扎,卻感到手腕上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她看過去,發現自己的手腕和血衣女生的掌心,竟然皮膚相連,隱隱有融化到一起的趨勢。

「不,不——」

她大叫一聲, 一下子睜開眼睛,額頭都是冷汗。

林棋冰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撐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睡著前線香焚燒的味道已經微不可察了。

回頭看去,枕頭和床單已經被汗水打濕,房間裡仍然空蕩,舷窗外透入暗橙色的光線,原來海上已經日頭西沉了。

她的耳畔好像還迴蕩著夢境中的「沙沙」聲,那種聲音清脆而熟悉,像是無數個鈴鐺同時輕響,或者老鼠的爪子撓過天花板。

床頭柜子上,只剩一截灰色的香灰,隱隱泛著紅意,那支紅色線香已經不知燃盡多久,只剩些微涼意。

林棋冰忽然感覺眼皮上有點癢,伸手撓了一下,卻抹開一片濕紅,腥鏽氣縈繞在鼻間。

半乾涸的血跡。

她眼神一涼,心中肯定,這間艙房絕對有古怪。

首先是她不知為何,一下子陷入了睡眠,還做了那樣一個奇怪的噩夢。

其次是艙房門明明被反鎖,沒人能進來,她的眼皮上卻無緣無故落了滴血,而她身上沒有受傷的地方。

這樣推測的話,肯定是艙房內部存在靈異,很可能是和故事線相關的鬼怪。

林棋冰想起管道頭髮里的求救紙張,那個夢裡夢到的血裙女生,難道就是求救的發出者嗎?

而且,她很在意入睡前聽到的「沙沙」聲,這個聲音在夢境裡也飄蕩著,像是某種不太日常的樂器。

怎麼都感覺,那種「沙沙」的鼓點,和她被沉入睡夢有很大關係。

林棋冰的思緒中有一個念頭,即將破土而出,可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聲音。

「篤篤篤。」

「小姐,您要的晚餐送到門口了,請及時出來取。」

還是敲門聲,還是那名語調平板的圓臉船員。

「好,有勞你,請放在外面吧。」

林棋冰一邊應聲,一邊朝門板靠去,她貼上貓眼,發現船員還站在門外,直直地看向貓眼,他的目光空洞,站得筆直,與門板的距離有些太近了。

一秒,三秒,十秒。

半分鐘過去了,圓臉船員還站在那裡,林棋冰感到一絲違和,她輕輕吸了口氣。

一分鐘了,那名圓臉船員不僅沒有動作或表情,他連眼睛都沒眨過一下!

林棋冰以一個非常扭曲的姿勢趴在門上,調整窺視貓眼的角度,隨即,她第一次看到了圓臉船員的腰部。

他系了一條深紅色的腰帶。

「規則一:離開艙房後,請不要接受穿戴紅色衣飾的人的搭訕。」

第一條規則在林棋冰腦海中響起,她微微一驚。圓臉船員無疑符合這個禁忌的定義。

而幸好林棋冰此時身在艙房內,沒有貿然開門,否則與圓臉船員打上照面,萬一隨口說了句「謝謝」什麼的……

她咽了口唾沫,靜候幾分鐘,可圓臉船員一直保持那副模樣,站在門板幾厘米之外。

林棋冰靈機一動,拿出第二支暗紅色線香,將其點燃,亮起的那一端湊近了門縫。

很快,門口位置都被香霧瀰漫開,或許是味道透過門縫,傳到了門口外面,那名圓臉船員皺了皺眉,盯視貓眼幾秒鐘後,轉身離開了。

聽見外面的聲音逐漸消失,屋內的最後一絲光線隨著太陽沉落而消失,林棋冰在昏暗中打開了房門。

晚餐時間四下無人,一隻銀色的餐車被放在門口,她將推車拽進來,快速鎖上房門。

雖然是禁忌之人送來的餐食,吃不吃且不論,但裡面很可能藏著某種線索。

林棋冰掀開蓋子,精緻的白瓷碟上,放著幾樣小菜,葷素海味俱全,還有主食麵點,因過久的存放而失去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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