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棋冰和沐朗對視一眼,她正了正墨鏡,戴著手套推開了房門,那盞大傘被罩在她眼前。
「前面好像有藍色的東西,或者銀色,像是螢光劑。」她透過墨鏡和傘面的雙重阻隔,勉強分辨道。
「我也看見了,感覺有點熟悉,但一時說不出在哪見過?嘶……我感覺視神經牽動著腦仁疼。」
大門在兩人身後悄聲合上,林棋冰感覺腳下有些發熱,那種微微的熱意直接穿透了鞋套和鞋底,讓她的腳心酥酥麻麻的。
又向前走了兩步,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兩道液體從墨鏡下滑落,眼眶後知後覺地發酸,筋絡抽搐著,像是不眨眼盯了一整天的大太陽。
她用手腕皮膚抹了下液體,湊到鼻子前,鬆了口氣道:「還行,不是血,是眼淚。你怎麼樣?」
「更疼了。」沐朗聲音有點發悶。
這房間裡果然有古怪,在黑傘和墨鏡的雙重保護下,林棋冰的眼睛還是被灼傷了,而且閉上眼也只能緩解兩分,眼皮的屏障也被輕易刺穿了。
似是檢測到身體受到損傷,幾縷黑色遊絲從心臟內探出,循著血管神經向上,附著到了林棋冰眼球的位置,她又感覺到手環發緊發燙了。
林棋冰很快意識到,這是邪祟游離出封印,在修復宿主的身體。
眼部傳來清涼的感覺,並逐漸變得陰冷,灼熱酸痛感褪去。她看不見的地方,眼球已經全黑,眼窩的毛細血管也如墨染,變成了詭異的樣子。
只是這種形態像卡了幀,一忽而展現出黑眼黑眶,一忽而又切回正常,顯得十分不穩定。
林棋冰總算能正常地站在房間裡了,而沐朗沒有邪祟的屏障,他是很難扛住的。
「別動。」
林棋冰把所有眼罩和墨鏡都套在了沐朗臉上,她用氣聲耳語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沐朗一手還舉著黑傘,另一手抹了把下巴上的淚水,微笑道:「還可以。」
「可以什麼可以。」林棋冰嗤了一聲,將黑傘架在他脖子上,問道:「你是在這等,還是去找李再?」
沐朗敏銳地察覺到林棋冰語氣變化,他拽了拽眼罩,擔憂道:「冰淇淋,你又……?我不出去,我在這等你就很好。」
確認了雙層墨鏡和雙層眼罩能擋住沐朗的眼睛後,林棋冰點點頭,說道:「好,我很快回來。」
說完,她戴著口罩轉過身,繼續向房間內部走去。私包的面積比她想像中大一些,玄關之後是會客室,她經過了一處木山流水的茶几,還有古岩質地的坐凳,豎格隔斷猶如琴木。
「啪嗒。」
林棋冰感覺自己踩上了一團軟而薄的東西,在啞光石板上微微打滑,她低下頭。
畫面四周被黑暗籠罩的邪祟視覺中,她看見腳尖下露出一片羽毛,羽片是赭棕色,帶有不明顯的花紋,而羽管底部的細絨是純白色,根根纖長柔軟。
最驚人的是,這片羽毛的大小超過成年人的整隻手掌,不知它所屬的生物體型會有多麼誇張。
而在周圍角落,還有好幾簇類似的巨大羽毛。林棋冰翻動手中那一片,在不同角度的暗光線下,它顯現出略帶銀藍色的光澤,就像電光。不禁讓她聯想到了白鴿隕落的那個角斗日。
伯勞鳥那天使用的武器,就是十指憑空凝聚出的電光弓箭,箭頭尖銳形如鳥喙。
可路曼這幾天不是一直在這打掃嗎?為什麼這裡還有許多羽毛?
懷揣著這個疑問,林棋冰穿過會客廳,來到了臥室。四角被束起的白紗簾中央,坐落著一張形制寬大的床,比B-1456那張還大一些。
潔白厚實的被單上,竟盤坐著一個人形,身上附著許多大羽毛,而且那個人還在鼓動身軀,好像原地抽搐那樣,不斷變幻形態。
最可怕的是,那個人的胸腹部頻頻發亮,閃爍的銀藍色電光,和伯勞鳥的電光利箭如出一轍。
看到床上的物體,林棋冰瞪大了眼睛,她停住了腳步,手中黑色殘刃浮現而出。
難道伯勞鳥本人還在這裡嗎?
床上的怪人對她的到來毫無反應,兀自扭動著肩膀,她屏住呼吸,仔細看過去,這才發現,床上的東西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
那是一件接近人體長度的斗篷,鑑於遍覆赭色羽毛,說是一張巨大的毛皮也不為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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