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直接上手揉搓,捏泥人似的把鬼笑臉的嘴角拖下來,又按平臉頰,重新端詳一次才說道:
「哎,這不是婚禮錄像里那個小女孩的爸爸嗎?」就是夫妻一開始正常,後來全被變成鬼笑臉,嚇哭了中間小女兒的那個。
竟然是他。看來這些追殺過他們的鬼笑臉,還真是小鎮居民們變的。
林棋冰等人問了那鬼笑臉幾個問題,只是它已經聽不懂人話了,蠟做的身體扭動著,眼中只剩下殺戮的欲望。
「怎麼解決?」方樂抱著手臂問道。
知道了這鬼笑臉的來路,將它大卸八塊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過意不去的主要是林棋冰團隊,互助者們倒是主張將它直接煉化,或者碾成餅揉成球清理掉。
「埋了吧。」林棋冰說道。
她說的埋也不是直接埋,鬼笑臉這東西怪得很,就算用道具綁住再埋,也怕它掙脫出來再來找麻煩。林棋冰的話已經讓年長的互助者們皺起了眉頭,以為看到了聖母病,誰料她接著說道:
「這割一刀,那再割一刀,分成……二十六塊就行,然後分別埋在不同地方。開始吧。」
林棋冰比劃的正是鬼笑臉的各處關節,她見其他人面色發白地站著不動,以為他們沒明白,只能自己蹲下,用烤燙的黑刃劃了一塊下來。
鬼笑臉的前臂從肘部分開,被林棋冰拿在手裡,她講解道:「腕、肘、膝、肩、頭、踝還有髖關節,分得利索一點,可以嗎?要是它們還能有變回人的那一天,末端燒化了再粘回去也方便。」
主播們沉默了兩秒,紛紛拿起自己的利器讓闡鳶加熱,埋頭幹活。
刀青還在夸林棋冰,「你真心善!」
趙互助者擺弄著一條蠟手臂,他讓蠟油里的茉莉花味弄得有些噁心,臉色鐵青道:「都大卸八塊了,還真他爺爺的……心善……」
「手分得再細一點,要不它一抓一抓的,容易自己從土裡爬出來。」林棋冰看見趙互助者只切了腕部,耐心點撥了一句:
「對,豎著切成兩片也不夠,得每一個指節都分開,然後用紙巾分別包好,放在他的胸腔里,這樣復原的時候不會丟。」
趙互助者都快吐了,他埋頭切著手指,那隻蠟手被齊腕割下來卻沒死,五指還在張縮著抓空氣呢。
將那東西化為一堆零碎後,趙互助者終於對梔子咬牙了一句:「那個啥,你們那個頭,她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梔子不愛理他,做了個敲門的動作,冷笑:「你猜?」
「啊?連環殺手啊……年紀輕輕的真是……多才多藝的。」趙互助者看一眼林棋冰的背影,頭髮都豎起來了。
主播們將鬼笑臉分解成一堆蠟塊後,就各自尋了地方掩埋,林棋冰起初還想著做個標記,但想到刀青的鼻子最靈,循著茉莉蠟油味聞也能找到,於是作罷。
這裡的夜景很好,一行人卻不願耽擱時間,直接跨過山坡,朝最後一棟沒探索的天-22走去。
「你留著這個幹嘛?」方樂看了一眼林棋冰。
林棋冰只埋了趙互助者切的右手,左手卻連著小臂沒動,此時被她握在手裡,那五根指頭還亂動呢。
「我忽然發現了這東西有點用。」林棋冰回答道。
她說著就演示起來,將那半根蠟胳膊往前伸,正好搭在趙互助者的肩膀上,那五根蠟手指瞬間攥緊,抓住了對方的肩頭。
趙互助者嘴裡罵了一句刀青,歪頭一看,肩上的手竟泛著油油蠟光,他以為又來了鬼笑臉,一掙沒掙脫,驚叫半聲。
「啊!」
林棋冰點點頭,對方樂說道:「它會抓它碰到的所有東西,而且抓得很緊。」
「怎麼鬆開呢?」方樂來了興趣。
「這個就不知道了。」林棋冰不負責任地說,抬頭對上趙互助者暴跳如雷的眼神。
那隻蠟手到底在趙互助者肩上抓了十來分鐘,等他耐不住發脾氣了,林棋冰抓住鬆動幾下,不知碰到了手臂上的哪根筋,五指這才僵僵放開,被她重新拿在手裡。
「這就奇怪了,從皮到芯都是蠟的,也沒有肌腱神經,竟然一碰就有反射。」
梔子新奇道,將那支蠟手臂拿著把玩不住。大約因為能力是人體祭祀,她對這些肢體向來感興趣。
林棋冰一行人避過鬼笑臉,來到了天-22別墅門前,這棟別墅的外觀和天-17差不多,林棋冰在外面還數了一回。
「十年前起火的是天-5 ,也就是天-19 ,只燒了5 、 4 、 3 ,也就是19 、 18 、 17三棟,又死了個魏子鳴。估計其他住戶也覺得原來的數字不吉利,就跟著一起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