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開互助者聯盟,也不過是他不信任路曼皮百里,提前跳下了這艘將沉的船罷了。
錢默東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再也沒開一次口,就這樣沉默著, t仿佛林棋冰忽然不存在了,這是一種逐客令。
林棋冰跨出窗外之前,留下了一句話:「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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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錢默東的「駐地」,林棋冰一路暢通無阻,她給董珊發去消息,對方卻一直沒有回覆。
來到提燈人駐地邊緣時,天色已經熹微淡藍,林棋冰看向那座綠植盎然的參天大廈,董珊家的燈亮著。
提燈人駐地很奇怪,不見巡邏的班次,林棋冰不敢貿然乘坐電梯,她背靠著大樓外牆,一束黑色觸鬚鑽入牆壁內,疾疾向上爬去。
邪祟視覺中的董珊的家是由黑白灰噪點構成的圖景,穿過巨大的竹芋和蘭花,董珊的客廳燈火通明。
對方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林棋冰心中一緊,察覺到董珊的胸膛有所起伏後,這才放下心來
林棋冰剛想將邪祟探進窗內,卻見衛生間方向閃出一道人影,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有些面熟,她回憶了一下,是那個叫做高峰的靜默者。
高峰的皮膚在燈光下慘白,他手指間夾著半支蠟燭,怪異的是,蠟油滴落的瞬間會消失在空氣中,散發出奇特的白霧,林棋冰很快察覺到,那是一種麻醉類的道具。
高峰在董珊家裡翻翻找找,開著探測儀器,還用董珊的指紋解鎖了她的手機——不是林棋冰給的那一部,像是在搜查某種線索。董珊則昏睡在沙發上,完全不知道旁邊的動靜。
在將董珊家裡翻了個遍後,高峰終於離開了,白霧還縈繞在頂燈附近,久久不散。
而董珊幾乎是瞬間睜開眼睛,緩緩坐起來,燒傷的面部皮膚抽搐兩下,她捂住鼻子。
林棋冰心中瞭然,應該是徐先生在血鰓的命令下,對提燈人開始了大面積內查,目的就是找出寧靜靜的同夥。
她瞬移到客廳里時,董珊正趴在立式空調下面,伸著胳膊,撕下用膠帶粘在空調底部的秘密手機,聽見身後「咚」的一聲,董珊愕然轉身,看見林棋冰一手捂著額頭,另一手將倒下來的花瓶放回置物架。
瞬移的落點還是不夠精確,林棋冰揉了揉腦門,扶正了被撞歪的置物架。
董珊放鬆下來,忍著笑遞了塊毛巾,林棋冰一邊擦一邊用手機打字問道:「被搜查了?」
「是。」董珊敲擊鍵盤,回復里沒什麼情緒,「已經是第二輪了,今晚——是昨晚,突發開始的,我沒來得及通知你。」
兩人的打字行為截止到林棋冰繞到玄關鞋櫃邊上,從櫃內抓出一隻竊聽器為結束,用邪祟觸鬚包裹住竊聽器後,她才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徐先生最近露面了嗎。」
董珊點點頭,表情嚴肅起來,「昨天入夜時出現了一次,他看上去除了身體不太好外,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但是把機要事務組的人都叫去開會了。」
「內容是什麼?」林棋冰問。
董珊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林棋冰,說道:「宣布從即刻開始,提燈人不再保持中立,因為社團內出現了叛徒——也就是「謀害」了黃山的寧靜靜,他告訴我們,已經查出叛徒的觸手通往外部勢力。」
「昨日派對。」林棋冰沉聲道。
董珊遺憾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她聽見林棋冰問:「你們內部,尤其是中高層,有多少人會選擇遵從他的決定?我是說沒被感染為靜默者的那種。」
「短時間內,恐怕除我之外都會追隨徐先生。」董珊苦笑了一下,「如果你沒帶我看過真相,我可能也是他們中的一個。」
林棋冰並無挫折的表情,繼續問道:「你預計一下,誰是我們能說服的對象?無論高層還是外圍成員,需要是那種腦子夠用,或者道德感強,總之敢轉過彎來,但沒活絡到能反手賣掉咱們的人,最好沒有獵殺其他主播的黑記錄。」
董珊的神色凝重起來,思索了大約五分鐘,眼神愈來愈沉鬱,最終苦澀道:
「全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唯一的一個寧靜靜我已經給你了,剩下的就是曾經的高峰,但你也看見了……」
她在猶疑,這件事對所有人都是個巨大的挑戰,貿然去信任,幾乎等同於將暗處奮鬥的同伴置於深淵。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林棋冰逼迫道:「提燈人內部的靜默者只會越來越多,我們是在和血鰓賽跑,必須讓能回頭的人早做防範。」
董珊又沉默了很長時間,她忽然意識到一個悲涼的未來,那就是很大可能性下,提燈人的覆亡是個既定的事實。
要麼被折騰到名銷團滅,要麼成為全員靜默者的奴隸社團,能爭取到的中間地帶只剩一絲,還是林棋冰帶給他們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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