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漸漸安靜下來。
林棋冰慢步走過他們面前, 黑色殘刃在她掌中旋轉,刀尖對準了被束縛的高峰, 在提燈人們緊張的注視下,高峰小臂外側的皮膚被劃開了。
「這難道是活人的血嗎?」一滴濃稠的黑汁緩緩滲出,滴落在地面, 像半融化的果凍般彈跳了一下。
有一名提燈人瑟瑟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也看出不對勁了,在下面嗡嗡議論著,會是林棋冰對高峰做了手腳嗎?可前後間隔最多半小時,兩種思緒在提燈人們的心中互相激盪,他們終於能安靜下來,希望林棋冰給出一個解釋。
光幕上的視頻再次播放,重現了高峰和安全先後被黃山扒住臉孔的場景,前兩者的怒罵和顫抖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一旁立著的血色魚鰓更是令人震驚。
「是,是……我今天就發現了,高峰他們的臉看上去比之前白一些……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是說不出來……」
之前攔人的提燈人大聲道,他的眼睛裡寫滿不解:
「而且,有這種變化的同伴,在咱們提燈人里,遠遠不止他倆!」
林棋冰並沒有說話,而是將兩段黃山接受實驗的視頻放了出來,一段在晨星公寓,另一段在原白鴿大廈負二層,只不過後者的背景是一片模糊的黑,分辨不出具體位置。
黃山在實驗中被擠壓出了非人般的狀態,讓人聯想到電影中的喪屍,或者驅魔片中的中邪者。
在場提燈人里頗有兩名具有醫學背景的,他們看出了不對,其中一個喃喃道:
「我怎麼感覺……徐先生上次開會的時候,也有點像這種狀態?!」
全場忽然安靜下來。
「林……林團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發現了什麼……?」有人顫抖著問道。
這二十幾名提燈人們的臉色已經安靜而蒼白,林棋冰站在視線中央,緩緩登上最高一層木箱,開口道:
「我們,整個懺悔之城的活人,都處於巨大而隱秘的危險中。」
「如各位所見,血色魚鰓通過某種方法,侵蝕和控制了原本我們身邊的活人主播,將他們變成與他思維相連的奴隸,其中就包括大家熟知的黃山、高峰、安全,還有徐先生本人。」
一石掀起千層浪,雖然之前有人提到了徐先生的變化,但聽林棋冰直說出來,還是讓人難以接受,她沒給眾人追問的機會。
「經過我方調查研究,這種侵蝕——我將被侵蝕者稱為靜默者——是具有傳染性的,即不需要血色魚鰓本人登場,單獨一個靜默者奴隸,就能傳染正常的活人,目前為止的傳染方式就是皮膚接觸。」黃山和高峰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林棋冰低下頭,對上龍年和另一個理智提燈人的眼睛,「寧靜靜沒有背叛你們,是徐先生被迫背叛了你們。」
提燈人們看林棋冰的眼神已經幾番變化,她在他們心中變回了那個令人尊敬的白方主播領袖,但他們需要更多的安全感,有人問道:
「林團長,我願意先相信您,但請問這種#039靜默者#039的狀態是可以逆轉的嗎?」
他們仍希望療愈那些同伴,而非直接與對方揮刀相向,這在不少人心中是一種拋棄。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方法。」林棋冰說了實話。
失望的表情在每個人臉上蔓延,林棋冰繼續說道:「今天拜託龍年帶大家過來,並不是要潑冷水,而是希望各位肩負責任,在接下來的危機中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尚存的活人同伴。」
危機?有什麼是比提燈人首領徐先生被奴役更大的危機嗎?還是說接下來的獵奪賽預賽呢?
林棋冰看向他們,提燈人中不乏智識之輩,很快反應過來,「您是說血鰓未來會向我們下手?」
「不用未來,就是現在,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林棋冰淡淡回答。
提燈人們沉默了,林棋冰說得很對,如果血鰓能將整個提燈人都變成他的奴隸社團,那為什麼還要留著他們的命呢?
他們心中升起了對林棋冰的感激,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惶惑,有人很快意識到,他們亟需付出一些東西,譬如忠誠——最好是對朋友的那種,來換取這位新起之秀的支持和幫助,「您需要我們做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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