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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錢默東停在不遠處,保持了和林棋冰的距離。他手裡拿著幾張巨大的片狀物。

一層幾乎看不見的薄膜覆蓋他身上,隔絕了周圍的滾水,應該是某種保護類道具。

林棋冰沒想到竟然和他匹配到了同一個夢境碎片中,錢默東率先鬆了松表情,將片狀物遞給林棋冰,另一手向上攤開,林棋冰將汽水瓶放了上去。

片狀物用長尾夾捏住,最上面是一張死亡證明,底部則是病歷和X光片,死亡證明和病歷不是同一個名字,年齡都是六十來歲。

「那是她的父母。」錢默東主動說道:「一個去世了,另一個躺在醫院裡。」

林棋冰瞭然,怪不得次臥女生現在是這個狀態。

「哪怕他們曾經對她不太好,但總歸是父母。」錢默東略帶嘲諷地笑了聲,「而且哪有那麼多合格的父母呢?」

「這聽上去像一種辯解。」林棋冰淡淡指出。

錢默東卻不再接話了,他看過那隻汽水瓶,皺了下眉,「生產日期是2056年?」

林棋冰從茶几下翻出一袋濕紙巾,張數很足,袋子也很新很艷,對了下生產日期:

「濕紙巾的生產日期是2028年,這個瓶子來自此時空的28年後。」

說完,她拿回錢默東手中的汽水瓶,這是一款經年暢銷的汽水,地球也有差不多的類型,包裝一般幾十年都不大變。林棋冰愣了一下,「不對,汽水瓶的生產日期是2006年啊。」

錢默東和林棋冰竟然在同一隻汽水瓶上分別看到兩種生產時間,跨度是半個世紀。

「你從哪來?」林棋冰問道。

「這個時間點再靠後一些,隔了十年左右,2039吧。」錢默東又從西裝胸袋裡抽出一枚黑色絲帶花,絲帶已經被揉成一團,很大路貨的喪葬款式,「她剛從葬禮回家,穿了一身黑。」

「是什麼人的葬禮?」

錢默東搖了搖頭,他頰側的逗號形酒窩顯得有些虛假,「不知道,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或許還有一個她的丈夫或者女兒?但他們一直沒說話,我看不見那對可能存在的父女。」

沒準是次臥女生的父母之一去世了。

「看上去,她一直有心理問題沒解決,來自幼年和青春時代的病症。」林棋冰看向錢默東,輕聲說道:「問題從來不會自動消失,它們只會積壓,直到徹底爆發的那一天,或早或晚。」

「哪怕結婚生子了也會如此嗎?」錢默東淡淡回道,似乎完全不上心。

林棋冰直視回去,聳了下肩,「哪怕五六十歲了也是一樣的,很容易傳遞給下一代。」

說完,她還補了一句,「我說的是次臥那個女生。」

「路是向前走的。」錢默東不以為忤。

「路是向前走的,但是走直線走到頭的時候,往往會發現回到了原點,這就叫時間。」

按照劇本規定,在這組夢境碎片中,除了林棋冰和錢默東,應該還有血鰓方面的一個人,但那個人遲遲沒有出現。

「接下來一起行動吧。」錢默東提議道。

林棋冰本也打算和他多接觸,此刻思忖兩秒,點頭同意。

這一段2028年的回憶已經結束,接下來只剩汽水瓶這一條線索,錢默東將手搭在瓶蓋上,問道:「可以嗎?」

下一秒,他扭開了汽水瓶蓋,裡面的白開水散發出一股舊時光的氣味,像是存放了很多年,帶有灰塵和苔蘚的味道。

林棋冰注意到,標籤上的生產日期數字在飛速顫抖,從不同角度能分別看見2006和2056兩個年份,周圍的場景再次變化起來。

頭頂懸浮起這兩組數字,錢默東說道:「先去2056看看吧。」

兩人踏步向前,觸碰到2056字幕時,旁邊場景這才凝固下來,還是次臥女生後來的小家,但已經破舊非常。

一個佝僂的老婦人獨自睡在實木長椅上,她滿臉溝壑縱橫,穿了一件灰撲撲的開衫,很陳舊,甚至不太乾淨了。

眉眼已經很難辨認次臥女生的樣子,但直覺告訴林棋冰,就是她。這是她大約七十多歲的時候。

錢默東手中再次出現了那柄木尺十字架,他謹慎地看了林棋冰一眼,用唇語說道:「小心。」

這裡的氣氛和之前的時空碎片都不同,冷而暗沉,好像宇宙的盡頭,所有守則和規矩都消弭後的一片焚盡之地,只孤獨懸浮著過往的碎片。

「她在做夢。」林棋冰用氣聲說道。

年老的次臥女生身體一抽一抽的,雙腿前後蠕動,像是在夢境中奔跑,嘴唇也動著,時而露出微笑,時而則非常凝重,不知在夢境中見到了誰。

在掉漆的客廳桌子上,有一隻香爐和一個藥瓶,香爐里的香正燃著,後面擺了兩隻相框,林棋冰走過去,卻只見到兩片朦朧的黑白灰色,照片被劇本模糊了,能隱約看到兩張照片各有三個人影。

是遺像,而且可能是全家福改造的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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