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如果建成飛船,你們認為應該怎麼辦?直接回地球去嗎?」
林棋冰說:「那得等把最核心的幾個艙室數據復原才知道。我說的是老飛船廢墟的艙室,我們把它們拼起來,找找看老飛船之前要去什麼地方。」
否則的話,就是開車下海,撐船上天了。
這是一項必要任務,昨日派對大可以發動聯軍的力量,甚至如有需要,他們得直接攻打飛船廢墟,把血鰓那伙人從裡面趕出來。
遲一婉清了清嗓子:「我有問題,你們之前說聽到#039母體#039這個詞,我們假定母體就是系統本源,它肯定存在於一個屬於系統但不屬於懺悔之城的地方。」
林棋冰點點頭,請她繼續往下說。
「如果找到母體,就能關閉整個系統,把所有人都放回地球,那麼……我們還有必要參加積分獵奪賽決賽麼?」
「我的意思是,黑信封對我們來說還有意義嗎。」
眾人恍然,黑信封不過是傳聞中一張回家的車票,只能供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隊使用,但如果亟待被解放的,是懺悔之城千千萬萬個主播呢?
侯志搓著自己的臉,「我覺得還是黑信封靠譜一點,真的。什麼飛船什麼母體,其實都挺縹緲的,之前RIF那麼厲害的高手都折了,咱們能行嗎。」
「要是參加獵奪賽的話就不一樣了,只剩決賽這一哆嗦,換句話說,只要打敗血鰓,頂多再加一個藍蓮花代表隊,黑信封對咱們那是唾手可得啊。」
遲一婉跟他抬槓:「你不是對現世無牽無掛,不想回地球嗎。」
侯志頓了下,更大聲:「對,我以前是不想,但要能和你們一起回去,那地球也不算無牽無掛了,大家回去之後還能約個飯,一起爬個山什麼的,不挺好嗎。」
「而且能回現世當個普通人,誰願意在這當這……這鍍金的猴兒讓人耍啊,咱們是在懺悔之城裡位高權重的,但轉頭進了劇本,不還是個猴嗎。」
他說得沒錯,胡九萬思索一番,說:「小侯的話不是沒道理,黑信封咱們還是得搶,不管搶到搶不到,後面再研究飛船的事也不遲。」
大會議室里的同伴們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沐朗遲一婉為首的飛船探索黨,一派是侯志梔子為首的黑信封黨,葉妙鈞、胡九萬和李再表示中立,大家等著林棋冰做決定。
林棋冰說:「於天圭的動向有了嗎。」
李再很快回答:「有,他今早回了趟生命洄環駐地,現在又在飛船廢墟那邊了。血鰓的內部大調查還在進行,不知道底火是什麼情況,那個柳葉也很久沒露面了。」
林棋冰點頭,「先去會會於天圭吧。」
#
西部廢墟。
於天圭帶著一小隊靜默者,正在藝術公園附近巡邏,就當他們走到邊緣位置時,幾道身影悄然接近了他們。
於天圭變成靜默者後,還是一個對衣品很有追求的人,他穿了一條極為修飾身材的戰術長褲,那雙眼瞳比生前更為冷漠犀利,忽然,樹叢里有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
「嗖嗖……嗖嗖……」
幾道邪祟觸鬚迸出,忽然包裹了於天圭全身,黑晶從他的眼眶、嘴巴和耳鼻鑽入,於天圭還未來得及掙扎,就被牢牢束縛在地上。
靜默者的信號飄向天空,卻被四方籠罩而來的黑晶盾壁隔絕。
盾壁之中,林棋冰緩步停在於天圭的臉前,兩人腦內信號接通,於天圭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林棋冰。
她冷漠:「你好,於隊長。」
於天圭掙動著,下一秒,他的五感再次清晰銳利,但依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感覺——之前已許久沒有感覺這個概念——自己站了起來,對林棋冰彎了彎腰。
林棋冰控制靜默者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只截斷血鰓的掌控,但自主權還歸於靜默者本人;另一種就是像現在,完全接管對方的身體和語言。
她做完這一切,在藝術公園中隱去身形,仿佛從來沒出現過。
「……」
於天圭從樹叢出來的時候,面色依然慘白,但眼瞳深處多了兩點漆黑,看著就像瞳孔更暗了一些,他對其他幾名靜默者一抬下巴,不用交流,他們一齊朝生命洄環的方向離去。
這對靜默者來說其實有點恐怖,如果他們還有恐怖這個概念的話。
——身邊思維意識連通的同伴,事實上已經不再是同伴,就像你和別人說話,你說中文對方也說中文,但對方望向你的眼睛之後、那顆頭顱里其實已經不是人腦,而是一團黑黢黢的觸腕怪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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