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霜簡在時舒塵身影消失後才進了客棧,夜輕之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居高臨下俯視她。
夜輕之雙腿交疊伏在木質把手上,滿是趣味的看著樓下的人,她歡快的叫出聲:「師傅,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時姑娘呢?」
她身子左右搖晃也未能看見另一人的身形。不應該啊,這兩人一般都不是在一起的嗎?
水霜簡扶著把手,微抬頭踩上了樓梯的第一階,她走的很慢,腳步聲清晰的迴蕩在一小片區域,待她跨過最後一層階梯,才是道:「她有事,出去了。」
「哦~」夜輕之拉長了音調,很不可思議的拽住她的衣袖:「那師傅一個人在外面幹什麼?古地這麼危險,還是不要亂走的好。」
她煞有其事的道。
水霜簡視線在她的周身掃過,她的腿似乎可以正常行走,此刻一隻腿正彎曲站立。眼中的森冷也被靈動取代。
水霜簡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繞過她:「你也是,別亂跑。」她咬字很輕,風一吹,字音就沒了蹤跡。
夜輕之討笑著跟在她的後面:「師傅說的,徒兒自當遵守。」
水霜簡進了門,夜輕之才是躬了一禮退去了。
夜輕之半蹲下身用力按壓膝蓋的位置,她的膝蓋因那威壓而重重跪在了地上,直到現在還泛著酸疼。她原本是在樓梯口休息,卻不想看見了剛進客棧門的水霜簡。
適才為了跟上水霜簡的步子,她還小跑了幾步,膝蓋的疼痛愈加劇烈。她慢吞吞的挪向自己的房間,還要想個藉口應對與她同住的炎欣。
水霜簡透過門縫看見夜輕之依舊僵硬的往前挪,按在門框上的手鬆動幾分。
時舒塵快速的穿梭在古地,不過片刻就到達了古地的內圍。
面對眼前出現的人,她低垂著頭,雙手抱拳,恭敬的行禮:「殿下。」
白衣飄渺的人悠悠的轉過身,渾身透著寒氣,她裹了裹身上的披風:「這裡好冷。」
時舒塵默不作聲,她保持行禮的姿態,女子像是沒在意:「時大人不必多禮。」
女子的聲線冷冷清清的,像含著冰塊冒著寒氣。
若是夜輕之認出牆壁上的人便是此女人的話,定會驚懼這人能在半個時辰內從萬里外來到這。
時舒塵站直了身子,她面色恭敬,心中卻在思量。她怎麼會出現在古地,那麼,有關水霜簡的蹤跡,她是否也知曉了?
「殿下此次前來可是有何事?」她探著口風。
被稱為殿下的人神色不動,她就連說話都沒有起伏,聽不出裡面的情感變化:「我想向你詢問一個人。」
時舒塵心神不定,她面上不顯:「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