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朔頓時緊繃起來,拖著瘸腿閃到一邊,警惕地望向來人。
孟白率先鑽了出來,他身形敏捷,一眼看到木朔,愣了一下:「你是……」
郁危毫不猶豫命令道:「抓住他。」
下意識哦了一聲,孟白與木朔對視一眼,立刻追了上去。後者因為腿腳不便,很快就被孟白擒住,壓著人他才回過神,一頭霧水地怒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啊?」
郁危沒理會,繼續望著暗道的洞口。
「師哥!」
邵挽慢了半步從暗道爬出來。孟凜拖拽著紙人緊隨其後,看見祠堂時,他神色微微變化,幾乎稱得上是欣喜,然而看見木朔的瞬間,很快又僵在了臉上。只是這些變化太過細微,隱在暗處,無人察覺。
最後,衣擺一晃,謝無相彎腰從暗道里走出來。他姿態從容,視線淡淡往祠堂內一掃而過,隔著數道鐵欄與郁危遙遙對視一瞬,忽地彎了下眉眼,往這邊走了過來。
郁危斜靠在鐵欄上看著他越走越近,冷淡道:「是你帶他們進來的?」
謝無相問:「怎麼知道是我?」
「孟家人有那個本事嗎?」郁危毫不客氣地說,「你,我不清楚。你是怎麼破開禁制的?」
謝無相此前似乎已經給幾人解釋過一遍了,聞言笑了笑,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我買過一張儲存了大量靈力的靈符,我想和爆破符一起用試試,然後便很幸運地衝破了禁制。」
郁危擰起眉:「那張靈符要存多少靈力才夠用?」
「很多。」謝無相說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幾乎花光了我的積蓄。」
「……」
郁危沒話說了。他深吸一口氣,想離這個花起錢財來大手大腳的傢伙遠點,又忍住了。謝無相掃過他臉上心事重重的神情,輕笑道:「一聲不吭自己一個人追進來,結果被關在籠子裡出不來了?」
若是別人,說是幸災樂禍也不為過,但在他口中反而更像是某種輕飄飄的教訓。郁危有些不爽地道:「一時疏忽。」
謝無相笑了,卻並不怎麼真誠,他不留情面地評價道:「不計後果。」
郁危:「關你屁事。」
他一副不爽的樣子,就差把「不高興」三個字寫在臉上了。謝無相覺得好笑,隨口道:「所以你下次別一個人亂跑。」
「要怎麼出來?」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籠體,「這也是禁制?」
郁危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道:「出不去。」
謝無相手指一頓,有些意外地抬起臉,目光在他臉上逡巡片刻,像是要確定什麼。
「為什麼出不去?」他問。
「想出去,除非得到設下禁制的人的允許。」郁危站在陰影里,語氣很淡,「不巧的是,我們有仇。」
謝無相看著他,幾乎立刻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緩聲道:「你覺得他不允許。」
郁危心不在焉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