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危想想都覺得窒息,於是將對方掐得更緊,惡狠狠咬牙道:「殺了你,我要滅口。」
謝無相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摸摸他的頭髮:「沒關係,我不介意。」
郁危手指顫了顫,又鬆開,閉了閉眼。他問:「所以你不想跟喬公子成親。」
謝無相嗯了聲,要笑不笑地重複道:「我不想跟喬公子成親。」
郁危又問:「那為什麼跟我拜堂。」
他神色有些冷漠,並不是高興的樣子。謝無相目光在他臉上緩慢地划過,笑意變淡了些:「別擔心,沒有拜完,所以不作數……」
郁危打斷他:「我沒說不作數。」
沙沙的樹葉聲響動,宛如萬千風鈴,他忽然說:「你身上的人氣太重了。」
謝無相輕而緩地應道:「是嗎。」
風鈴不斷,魂燈悠悠。
郁危沒回答,俯下身,直截了當地低頭吻了上來。
嘴唇相貼的一瞬間,謝無相愣了一秒,然後聽見了大椿樹瘋狂的樹葉搖擺聲。
椿在震驚大喊:「殿下!!!」
謝無相反應很快,轉眼便屏蔽了自己的靈台,毫不留情地徹底切斷了伴生靈引的所有感知。
紅色的婚服迤邐、交疊,仿佛燃燒的火。他按上郁危的後頸,安撫似的親親他的唇角,然後離開,說:「好了,這些鬼氣足夠了。」
郁危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謝無相又說:「親吻是對待喜歡的人的方式,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可以這樣做。」
郁危冷淡道:「那我要是喜歡你呢。」
「我們拜過堂,」他說,「是不是還應該洞房。」
謝無相頓了一下,他繼續,用死寂無波的語氣道:「除非你親口說,不喜歡我。」
「……」
很安靜,對方沒有回答。郁危便重新吻了上來,帶著積攢了太久的怨氣和被欺騙的惱意,還有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作祟,讓這個親吻變得更加激烈。
他感受到謝無相的手指輕輕捏著他頸側的痣,溫柔耐心地回應他,又在他陷入其中時,慢慢地掌控了主導權,捧住他的後腦吻得更深。
月要帶不知何時扯松,婚服被扯亂,散亂地披在身上。謝無相扯開了身上人的髮帶,失去束縛的黑髮剎那散開,滑落到光衤果的肩膀和月匈月堂。郁危跪在他月要側,坐下去的時候,神情還殘餘著幾分最初的冷淡,很快被眼底的忄青動取代,糅成迷離動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