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虛掩的門被一把拉開,滿頭大汗、一手茶葉一手水壺的邵挽愕然抬頭,結結巴巴開口:「師……師哥……」
郁危避開那股糊味,言簡意賅道:「渴。」
他繞過了幾個人,勉強按照記憶摸到了水缸的位置,拿杯子舀滿,仰頭灌了下去。
陸玄一眼尖地看見了那缸,面色一變,喊道:「等一下!那是三七藏的酒!」
孟白:「你怎麼知道!」
陸玄一:「那缸上面寫著——三七珍藏、一杯即倒、歪歪別碰。」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一股辛辣的味道順著喉嚨流進胃裡,一瞬間燒了起來,郁危:「……」
沒有神識維持清明,他連罵都沒來得及罵,便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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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危醒過來的時候,明如晦已經回來了。竹舍的窗支著,夜風習習,卷著草木的幽香,襲入室內。
對方倚在桌邊,支著頭休息。
困困符和小黑貓都貼著他睡得正香,郁危看不見他,但能聽見勻長的呼吸,顯然是淺眠的狀態。他裹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明如晦。
沒過一會兒,他身側床榻一陷,有人坐了上來,隨即耳垂被撥了撥。
氣息平淡而微弱,明如晦開口:「我去了趟白玉京,和天道談了一些事情。」
「比我預計的時間要長。」他說,「不過結果是好的。」
郁危覺得自己酒還沒醒,眼皮一直跳。他下意識地蹙眉,坐起身來,直接道:「因為我?」
明如晦沒說話,只是微微傾身靠過來,低著頭,下頜擱在他頸側,用一種不太算擁抱的方式,把他擁進懷裡。他很輕地嗯了一聲,笑意很淡:「從今往後,崑崙山都是你的家,你想要回來,沒有誰會攔你。」
他的髮絲摩挲在郁危的耳邊,郁危撐著他,感受到他身上沉重的倦意:「明如晦?」
生神靠在他頸邊的頭微乎其微地動了動,嗯了聲。
那幾道天譴的威力在此時顯露出來,他很低地咳了幾聲,靠了一會兒才起身,伸手打算去熄燈:「睡吧,明天我不走了。」
郁危打斷他:「你答應我的,我想做什麼都行。」
「不許走。」他抓緊對方的手,冷酷道,「你今晚也要陪我。」
……
【作者有話說】
於是小貓又實踐了一下另一種方法,發現結合雙修會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