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讓你抱抱我,連這點施捨都不肯?」
「你的懇求我受不起。」
「許熠,你別逼我。」
上身半衫薄如蟬翼,都不用使力就能扯碎,悶熱氣流全撲在胸前,許熠剩下的力氣只夠摁死腰帶。
他紅著的眼眶顏色漸深,恨意漸濃。可開口聲音卻是輕的。
「你還想對我用強。」
出乎意料的『失望』落進耳里,心臟被猛地捏緊,四目相對,周祁忽然就不忍心了,許熠放下的軟態撓在他心上,鮮血淋漓留下一道又一道。
眼前的許熠不是裝的,他突然就明白自己不是看不慣溫柔,是看不慣偽裝,這樣真實的許熠,只需要靜靜躺在那,就能把他給玩死。
「我說過,你不想我不會——」
「我不想。」
周祁呼吸陡然滯住,心臟上的血痕更深,好像血快流幹了,許熠就在他手裡,為什麼還是抓不住?
他胡亂親著許熠的嘴,懇求道:「我不強迫你...和我回去好不好,只要你不走...」
許熠仰頭癱軟在車座上,胸腔空氣好似被抽空,情緒殆盡的後果就是把他所有的力氣帶走。
無力感深深裹挾,他費力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你放過我,我跟你走。」
「好。」這幾個字把他從深海中拽出來,來不及考慮後果,他放肆在許熠身上留下咬痕,為了滿足他心底那份無用的證明——許熠只能是他的。
「你他媽屬狗的...」許熠呼吸微弱,動不了一下。
周祁從他胸前抬起頭,笑得狡黠:「是啊,但我只對你搖尾巴。」
周祁親咬夠了才坐回主駕駛,沒開多遠,揮之不散的盯視時不時瞄著后座,臨上高速前他不安心地把人抱進副駕駛,這才算給心裡找了點慰藉。
許熠憔悴的倚在玻璃上,昏昏沉沉睡了整條高速,車開進地下車庫,周祁攔腰把人抱起,一步不敢停將人抱回了家裡,放到了床上。
許熠再睜開眼時,窗外已然天光大亮,身上被壓的沉重,胸前環著的胳膊健壯瓷實,上面的青筋一眼看去就是能掄死人的程度。
從前周祁也會這麼摟著他睡覺,但只存在於事後,大多數時候都是許熠背後抱周祁睡覺,每次周祁睡覺前都會把他的手拿走,熟睡之後,許熠再偷偷摟回去。
現在他只覺得這條胳膊很沉,不僅壓著身子,還壓住了他的自由。
許熠抬手搬動,感受到動靜,周祁緩緩睜開眼,看見許熠起身眉毛立馬壓下來。
「你要去哪?」
「公司。」
「我送你。」
「不用。」
周祁臉色更沉,早起聲音沙啞也蓋不住涼意:「你的車晚上才能送回來,我送你去。」
許熠沒回答,轉身徑直走進浴室,周祁走到浴室前,抬手壓下門把,上了鎖,他握緊門把的手捏緊,繼而又鬆開。
剛把人哄回來,他不敢逼太緊,聽著水聲響動他轉身去了樓下浴室。
許熠直視玻璃門板,寬壯黑影離開才鬆了口氣,以前他洗澡不會鎖門,周祁興致來了時,會直接進來把他壓在牆上,動作狠戾強硬,水聲混著喘。息,是兩人最常做的事。
許熠洗的很快,出來換好衣服拿起手機直接出了門,手機沒充電,兜里幸好有現金,他下樓叫到車直接去了公司。
公司樓下比往常熱鬧,是要打起來的那種熱鬧,許熠剛走沒幾步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嘴,下意識後肘就要向後撞去,趙哥突然悄聲耳語。
「別出聲走後門。」
許熠拿下他的手,帶著疑惑從公司後門跟趙哥去了會議室,一推門,所有項目部長都在,楊蕊坐在許熠空座後,一雙眼紅腫的要命。
許熠淡淡掃了一圈,沒一個臉上表情好看的,很明顯,出事了。
『怎麼了』還沒問出口,短短兩天滄桑了好幾歲的趙哥,沉聲慍怒問:「不是讓你別來嗎,你怎麼回事?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許熠坐到自己空位,說:「這幾天忙,手機沒時間充電,出什麼事了?」
一聽見許熠聲音,楊蕊像終於找到主心骨,匆匆打開文件,忙說。
「熠哥你之前簽的華美宴廳設計終稿,前天施工隊出事了,一死一傷,責任劃分主責是施工,但是死傷的兩人都是施工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