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不出來,胡利安和傑克還看不出來嗎。
這些話如當頭棒喝,讓陳宇楓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過去用左手一把拉起凱文,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叫你什麼都不要信!信我!」
凱文酒勁兒正濃,他看了一眼陳宇楓,血紅的眼睛沒有一點神采,他笑了笑,說:「你是誰啊,你算老幾啊!」
陳宇楓抓住他衣領,把他拽到身前,鼻尖就要碰到鼻尖,他說:「跟我回去,回去再說。」
凱文一把推開他,力量大到直接把陳宇楓推倒在沙發上,凱文走過去,單腿跪在他身側,反過來揪住他的衣領,狠狠地說到:「滾回利物浦!永遠都不要回來!」
嚇得胡利安和格拉利什連忙過來拉他。但是誰也拉不動他,他就這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陳宇楓,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
陳宇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真的從來沒見過凱文如此憤怒的表情,那表情中還帶著一絲絕望。
「凱文,你聽我說。」陳宇楓左手握住他手腕,仰著臉剛要解釋。
凱文直接趴在他身上了。
他一身酒氣,夾雜著濃厚香水和脂粉的味道,就這樣綿軟無力地趴在陳宇楓身上,不省人事。
在胡利安和格拉利時的幫助下,陳宇楓把他弄到車上。
胡利安說:「不要緊吧,他可是一晚都沒吃東西,一直在喝酒。」
格拉利時說:「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沒見過他喝這麼多酒。」
「他喝了多少?」陳宇楓問。
「不知道啊,大約兩瓶?還有不知道幾杯Brandy.我喝這麼多,我都不敢保證我還能站著。」格拉利時說。
陳宇楓搖了搖頭,問道:「吐了嗎?」
「吐了一次還是兩次,不記得了。」胡利安說,「我沒喝,我看著他一趟趟地出去,我要跟著他,他不讓。」
胡利安開車,把他們送回凱文的別墅。
格拉利時說:「你看情況,不行就再打電話,直接去醫院。」
「嗯,最好別讓外面人知道,喝成這樣,會被處分的。」胡利安說。
「管不了那麼多了,命要緊。」格拉利時說。
這時候,凱文好像醒了,他從陳宇楓懷裡撐起來,看著陳宇楓,說:「再來一杯。你去,你新來的?以前沒見過你啊。」他開始說胡話。
「先回去再說吧。」陳宇楓嘆了一口氣,說道。
「回哪啊?我不回去,我還要在這過夜呢。」凱文躺在陳宇楓臂彎里,然後突然泛起一陣噁心,乾嘔了幾聲,什麼也沒吐出來。看樣子,酒都吐乾淨了。
他們把他倆送回家,又叮囑了幾句。胡利安對陳宇楓說:「你照顧好他,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胡利安,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些新聞都是假的,我有苦衷。」
「你不用跟我解釋,你跟凱文解釋清楚就好。這次,真的幫不了你什麼了,他太痛了。」
他們走了以後,陳宇楓單手扶著凱文把他放在床上,給他脫了鞋和衣服,蓋上被子。
凱文睡得很輕,但呼吸很重,意識很不清醒,好像還發燒了。
陳宇楓一宿都守在他身側,用濕毛巾給他擦拭額頭和手心,他感覺他好燙,他又不敢給他吃藥,只好不停地給他物理降溫。
還在糾結要不要送他去醫院,還好,到了後半夜,他退燒了,也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陳宇楓還趴在床沿上睡著。凱文已經醒了。
他看見陳宇楓在他身邊趴著,愣住了,然後回憶不斷地衝進他的腦海里。他在想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是除了想起來陳宇楓的那些新聞之外,別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他推了推陳宇楓。
陳宇楓抬起頭來,看見凱文臉色煞白,眼睛布滿紅血絲,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他單膝跪在床上,伸開手臂抱住他,左手扣著他的脖子,右手也稍稍用力搭在他的後背,側過頭來親吻了他的臉頰,然後輕聲說:「凱文,對不起,我沒說清楚,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清楚,那些新聞都是假的,假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