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前一段時間政府的嚴厲打擊,現在就算是在地下黑市也很難買到引誘劑了。」
洛斯貝爾眼神與說話語氣都變得犀利,冷眼盯著伍德公爵,推敲說:「除非是從源頭拿的貨……」
明明房間裡開著暖氣,為何伍德公爵卻感覺渾身冷颼颼的。
隔壁的房間內,畢夏普和德墨柏亞的耳朵上都帶著連接監聽設別的耳機,能夠實時聽見洛斯貝爾和伍德公爵的對話。在他們的面前,還擺著一部顯示監控視頻的平板,連接著隔壁房間藏起來的隱秘攝像頭。
德墨柏亞立刻注意到畫面里,洛斯貝爾手上拿著的玻璃瓶,正是剛剛從安柏那兒拿到的香水瓶。
「那瓶香水,不是拿給路佩爾了嗎。」德墨柏亞轉頭看向畢夏普。
「剛才洛斯貝爾去找路佩爾借了回來,說有用。」畢夏普回答,「路佩爾先取了一部分回去檢驗。」
他又補充說:「卡佩方才還讓安德魯帶人去找了一樣東西,好像是香水的小樣。」
德墨柏亞壓下眉頭,聽見耳機里繼續傳來洛斯貝爾格外冷漠的聲音。
「您不說也沒有關係,其實我知道引誘劑的源頭在哪兒。」
伍德公爵靜默著不答,帶著藍調的眼睛裡像是結了冰,銳利的冰刀刀尖對準了洛斯貝爾,朝她射去尖銳的視線。
洛斯貝爾突然轉移了話題:「我記得,金香玉基金會是您的第一任丈夫,盧卡斯成立的慈善基金會對吧。」
伍德公爵皺起眉頭,放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不明白洛斯貝爾為何突然提起盧卡斯。
「我還記得,金香玉基金會的會標是朵黃玫瑰。」
金香玉是黃玫瑰的一個品種,就和坦尼克是白玫瑰的品種一樣,還真是如出一轍的取名方式。
「金香玉基金會好像也是盧卡斯去世前兩年才創辦的吧。」
洛斯貝爾陷入沉思般垂下眼,突然停頓,過了一會兒仿佛才回憶起來。
「黃玫瑰的花語,似乎有代表道歉的意思。」
洛斯貝爾抬眼看向伍德公爵,話里語裡顯露出,她清楚地了解基金會的背景與動向。
「金香玉基金會從創始之初,就一直在捐助患有信息素紊亂症的患者。」
她意有所指地說:「一般慈善家都會關注和自己有關係的項目,可為什麼盧卡斯會關注這么小眾的病症呢。」
伍德公爵情緒開始波動,平靜的眼神里終於出現了裂痕。
她試圖按捺住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緒:「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公爵夫人。」
洛斯貝爾故意激怒伍德公爵:「菲利斯醫藥的前身就是坦尼克啊。」
「您忘了菲利斯公司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洛斯貝爾殘忍地撕開掩人耳目的表面下,那血淋淋的殘酷現實。綻放著艷麗玫瑰的花園裡,用來澆灌鮮花的肥沃土壤下,其實全是駭人的鮮血與白骨。
洛斯貝爾直戳伍德公爵的軟肋,語氣誇張地說:「盧卡斯就是心虛啊。」
「一個慈善家一邊暗中生產售賣引人上癮的引誘劑,一邊又偽善地資助他們治病。」
她話語裡充滿挑釁:「您說,要是讓世人知道了盧卡斯的真面目……」
「你閉嘴!」
伍德公爵大聲地阻止她繼續往下說。她雙手攥拳在身側,長美甲用力得要嵌進肉里,眼神惡狠狠地瞪著洛斯貝爾,仿佛是要將對方撕成碎片。
當憤怒的情緒上頭,腎上腺素的飆升會讓人忽視掉身體上的異常。
洛斯貝爾偏不住口,持續地刺激伍德公爵。
「要是讓帕文知道,害死他親生父親的藥是盧卡斯研製出來的。而他的母親還讓他認賊作父……」
盧卡斯和帕文,是伍德公爵內心最柔軟也最脆弱的兩個軟肋。
「你住口!」伍德公爵伸手去掐洛斯貝爾的脖子,讓她再開不了口。
洛斯貝爾被人掐著脖子,很快漲紅了臉。她的手拽著伍德公爵的手腕抵抗,給自己的氣管留出一點兒呼吸的空間。
Alpha的力量還真是大,洛斯貝爾不禁想。
提及死去的愛人,伍德公爵再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她語氣激動地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