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地想要說些什麼,但張著嘴,跟啞巴了一樣。
落霜好像不覺得這樣走路很尷尬,好像多無聊的事情在他眼裡都是尋常。
餘暉終於忍不住了,「落霜。」
「嗯?」
餘暉絞盡腦汁,什麼話題也找不到,口不擇言:「我們有什麼可以聊的嗎?」
他把問題交給落霜解決。
落霜想了想,才明白他是在問什麼話題不違反保密規定。
他很想說不知道,但不渝說過,和伴侶說話,哪怕不知道怎麼回答,也必須給個像樣的答覆,才不算是敷衍。
「有關軍部日常活動、訓練、測試、課程、常務、個人身體健康、戰甲操縱水平等方面,不允許告知任何人。」
餘暉愣在原地,落霜說得很細緻,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那我們沒話說啊......」
落霜認同地點點頭,「你想說什麼?」
他可以傾聽。
餘暉一時也想不起來,兩人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微風在耳邊吹過,更顯靜謐。
落霜一直側著頭,等待餘暉的話。
等了很久,只等到一聲乾笑,餘暉恨不得兩巴掌把自己的嘴敲上......
好好走路就走路啊!說什麼話呢?越說越尷尬,跟沒事找事一樣,餘暉嘴裡苦,偷偷嘆氣。
落霜看他滿臉懊惱,正好走到一棵樹下,他停住步伐,天太黑,周邊的燈並不亮眼,抬頭只能看到樹影光斑,綠葉與黑暗融為一體。
餘暉順著他的視線,一起仰著頭。
他煞風景地想,要是掉下來一條蛇或者一隻毛毛蟲......落霜會是什麼表情?
他在腦海里幻想了一下,沒忍住,笑出聲。
「笑什麼?」
落霜不冷的時候還是很好的,餘暉很喜歡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尋常說話時有些溫柔。
他迴避了落霜的問題,怎麼可能讓他知道呢,腦補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你在看什麼呢?」
聞言,落霜突然彎下腰,單手拖住餘暉的腰臀,一把將人扛了起來。
像抗戰甲的機翼一樣,把他的丈夫扛起來了。
餘暉被他唬了一跳,下意識抱住他的肩膀,他們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餘暉也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舉高過,操作戰甲時都不會緊張的殺手,此時緊張地攥住了落霜的衣服。
「我父親還在時,盛夏,樹木長得最好時,會讓我摸一摸。」
其實在每次初雪的時候也會抱著他去夠樹枝上的雪,說是能有一整年的好運。
每次季節更換,就到這棵樹下摸一摸,一年的好運能翻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