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落霜很早就走了,餘暉醒來時身邊空空如也。
唇上還留著對方的溫度,他們第一次那麼親密,第二日就分離。
餘暉失落地靠在床頭,可辛跳出來,站在他膝頭,「好啦,打起精神來。」
「嗯,我知道的。」
他只是有些分不清前路往哪兒走。
可辛嘆息一聲,小貓蹭蹭他的臉,「也不見得會遇上的,他不是白虎的持有人,我們之間的矛盾會小很多,大不了遇到了就手下留情唄。」
可辛不希望看到餘暉傷心,他們已經過了太多傷心的日子,若是連這點鬆快時間都要失去,這輩子,哪怕是覆滅了瑞克聯邦,也始終是個悲劇。
「這倒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餘暉抱著它,心中慰藉。
「我只是不想看你太難過。」
可辛對這裡的一切懷抱深沉的恨意,它性格極端,但並不是盲目撒氣。
他明白聯邦的統治階級有罪,而臣民大多都是普通人,只要沒有利益衝突,它不會想要絞殺所有人。
尤其它明白,落霜和尋常那些窮兵黷武的戰士不同,他沒有很重的殺欲,甚至和餘暉一樣,厭倦戰爭和動盪的世界。
他們是不同立場下的知己。
「聽話,別想那麼多,我會格外幫你留意的。」
「嗯,好。」
餘暉總算平復了心境,問元成有沒有下達任務。
可辛搖搖頭,「元成說靜待通知,他們還沒有摸清楚這次軍事演習的大致地點,流程之類的機密也被看管得越發嚴密,行動難度很高。」
從上一次大戰慘勝開始,聯邦意識到間諜組織已經深入到不可估計的程度,對信息的看管越發變態。
一人一貓倒在床上,說了很久的話,肚子餓到不行了,餘暉才下樓吃點東西。
斯科特見他眼圈烏青,心疼道:「其實落先生出任務是很頻繁的,您......若是次次都如此傷神,對身體不好。」
餘暉點點頭,但他克制不住。
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哪怕一秒一瞬間的差池就會喪命。
落霜的戰爭經驗絕對比餘暉要多,可根據他身上的傷勢,他參與的戰爭的殘忍程度也高於餘暉的全部認知,他根本無法放心。
「斯科特,我上次跟你說,想給工作室打個柜子,怎麼樣了?」
「已經安排好了,只是還要透透氣,把味道散一下。」
「好,那你安排就好。」
餘暉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落霜一走,把他的三魂七魄帶走了一半。
只有母親剛過世時,他曾有過如此強烈的思念。
餘暉嘆息一聲,拿起質檢報告一頁一頁看,陳青山敲了門,探了半個腦袋進來:「老闆,來了個投資商,要找您。」
一忙起來,那股子愁意總算消散了些。
陳青山跟著他出外勤,年輕人思維活脫,說說笑笑間,餘暉總算回歸正常生活。
「有絨英幫忙,我們研發難度低了不少,他年紀小,做事卻是真的穩妥。」
陳青山一路將最近工作室里的囧事糗事都說給餘暉聽,終於把人逗笑了。
「老闆,您和那位『大客戶』是夫夫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