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次對戰里,可辛能看得出來,對方沒有下死手,甚至讓了他們很多。
「可它現在有主人,就算我們帶走它,也是徒勞。」
餘暉沒有看可辛,繼續把臉埋進它的毛里,他擔心被可辛看出自己的心思。
可辛很久沒有說話,和餘暉依偎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可辛才說道:「我們沒有策反對方的機會……如果有的話,能策反是最好,實在不行,只能除掉他。」
餘暉心裡梗了塊石頭,喉嚨都酸了,「嗯。」
他一時想不出辦法去勸可辛,更沒有立場多說,只能選擇了沉默。
房門響了,可辛趕緊鑽進鑰匙里,餘暉沒有動彈,依舊趴在床上,整張臉埋進枕頭窩窩。
他趴在落霜睡的那一邊,呼吸里全是落霜身上的藥味和體香。
落霜走到床尾,他已經在書房洗漱,身上帶著潮氣和香味,以為餘暉睡著了,他沒有挪動他,睡到餘暉的位置上。
他們交換位置,各自擁抱對方的枕頭,身上的味道在床第間交融。
落霜以為他睡著了,偷偷摸他的耳朵,甚至偶爾捏一捏。
餘暉沒忍住癢,笑出了聲,睜眼就看到了一個裝睡的落霜。
「裝,別裝了,我都看見了。」
餘暉湊到他身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玩他的耳朵。
落霜始終閉著眼,沒有反駁。
有些人看起來很冷靜,實則走了有一會兒了。
餘暉實在覺得好笑,把他的臉當麵團搓,「真睡著了?下午睡了那麼久,晚上還能這麼快睡著?看來是真的累了,那我就不親你了……」
「可不能打擾你睡覺呢。」
餘暉說完,有人睜開了眼睛,兩雙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對視。
如果要問餘暉最喜歡落霜哪裡,他一定會說都喜歡,但是最偏愛他的眼睛。
二十幾年的訓練和征戰,將他全部的生動和鮮活鎖進軀殼,只剩下一雙靈動的眼睛流露著他對世間最後的期冀。
餘暉小心地趴在他肩頭,親了親他那隻受傷的眼睛。
落霜短暫地閉了眼,在餘暉想要脫身時,他拽住了餘暉的衣領,仰頭咬住他的唇,似乎是在責備餘暉裝睡。
餘暉擁住他,不裝睡怎麼抓包偷偷摸人的落霜呢。
落霜實在是個很能憋的人,哪怕一開始就對餘暉有好感,也屢次三番嘴硬心狠,拒絕示好,拒絕擁抱和親吻。
明明很喜歡,卻總是用抗拒來劃清界限。
如果餘暉不主動一點,永遠撬不開這顆蚌。
也許落霜是真的打算自己哪天犧牲,就放餘暉自由,或者現在他仍然在糾結,但他敢於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