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他們為何不利用這亂局,把髒水都潑到對方身上呢,死人不會說話,真相是留給活人說的。
惡念生,亂局起。
皇宮之中的岳岐接連遭到了不知來自幾家的暗殺,短短一個時辰內,宮殿內外屍橫遍地,血染長階。
而宮外的幾個共謀者也均是遭到了突襲,刺殺一波接著一波,殘酷的廝殺讓他們近乎麻木,已經分不清那到底是皇帝派來為了污衊他們造反而滅口的,還是彼此之間失了信任,趁亂要他們命的。
某處高牆之上,江予帆一身黑衣,長刀在手,冷眼注視著這一切,心中不起半分波瀾。
他冷漠看著吳家宅邸內的人一個個被長劍刺穿身體,看著他們痛苦而絕望地倒下。
還在某些人即將逃脫時,精準甩出一片瓦片,斷了他們的退路,致使他們被後方的殺手追上,被割下了頭顱。
「當年撤退路上,你們也是這般對待我兄弟的,一樣的死法,你們不冤。」
江予帆嘴角上揚嗜血的笑意,無聲隱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臣民養的死士哪裡敵得過皇室殺手,吳家宅邸內很快便成了一片積屍之地,看不到一絲生機。
皇室的那些殺手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活口便迅速撤離。
可江予帆卻沒走,反倒是飛掠高牆進了宅邸,悄無聲息地蹲在了一棵樹上。
不多時,一堆屍體掩蓋之下隱隱有了起伏,緊接著便有一個滿臉是血的中年男子吃力推開身上壓著的屍體爬了出來,正是吳家家主。
「咳……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
吳家主大口大口喘息著,後怕地抹了一把臉,痛心疾首地掃過院子內的屍首,踉踉蹌蹌地走到假山後,想要從密道撤離。
然而就在密道開啟的瞬間,冰冷的利刃倏然從後方抵住了吳家主的脖子,森然的嗓音幽幽響起。
「吳家主這是要去哪兒啊?」
「!!!」
吳家主心頭一顫,渾身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那追魂索命般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江予帆……是你……我就知道你沒忘!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對不對!!」
「吳家主說笑了,大仇未報,如何能忘啊?」
江予帆語氣帶笑,卻更加瘮人。
吳家主自知今日難逃一死,可他不甘心,那便賭一把!
電光火石之間,吳家主猛地一揮手,帶著劇毒的粉末瞬間洋洋灑灑地落下,雖然大部分都衝著江予帆,但如此近距離,他也不免被波及。
可江予帆卻不避不閃,猛地發狠壓下刀身,刀刃瞬間劃破吳家主的脖子,鮮血橫流,卻不至於即刻斃命。
而吳家主卻以為江予帆是中毒脫力,失了準頭,當即側身躲開,捂著脖子獰笑著看向江予帆:「哈哈哈……中了我吳家的毒,外面是找不到解藥的,江予帆,你自大過頭了,竟然都不躲,你死定了!」
說罷,吳家主就自顧自地去掏解藥給自己解毒。
江予帆就這麼默不作聲的盯著吳家主,直到吳家主臉上的笑意凝固,才緩緩掂了掂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上的小瓷瓶,「吳家主是在找這個嗎?」
吳家主瞳孔一縮,用力掏了掏懷裡袖子裡,依舊空空如也,瞬間心都涼了半截兒。
「吳家主的解藥,果然不錯。」江予帆檢查那解藥沒什麼問題,便倒了一顆當著吳家主的面吃了下去。
感受著體內毒素消減,江予帆微笑道:「現在,是你死定了。」
「你——噗!」吳家主急火攻心,更催發毒素蔓延,剛一開口便是一口血噴了出來,緊接著臉色肉眼可見地青白,渾身顫抖著跪倒了下去,死死攥著心口的衣襟。
江予帆提起地上的一柄劍,一腳踢開吳家主想要抵抗的手,劍身狠狠刺穿吳家主的小腿,將其釘死在地上。
「吳家毒藥,西雲一絕,吳家主慢慢享受。」
江予帆神色漠然,冷冷扔下一句轉身就走,甚至不留下看看吳家主的死相。
「啊——!!!」
吳家主在劇痛之下吼得撕心裂肺,可他現在卻沒有心思去怨恨江予帆了,他要死了。
他眼神死死盯著書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