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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聞道立於殿堂中,聞言抬眼,如利劍出鞘。

「賜死魯王及五子。」

*

魯王必然要死。

這是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為他曾經是大唐天子的身份讓女皇陷入終日的惶恐之中,所以只有死才能破局,此也是歷代開國君主皆會做之事。

先君的存在會提醒著天下眾人,新君得國不正。

倘若無妖僧佛秀的事情出現,或許魯王還有生存的時機,但如今有女身五障的流言在,他就不能活。

不循三尺法的周、張二人遂以女皇意指為獄,因在魯王所居住的宮室內未能得到其謀逆的依據,便以酷刑榜笞魯王身邊的宿衛、內臣及宮人。

直至聽到他們親口說出魯王意圖謀逆幾字。

但事實是膽小怯懦的魯王並無、也不敢有謀逆之想。

周張二人不敢在高宗陵墓之中妄為,於是將宮人內臣盡數帶離去訊問。

同時,李聞道也被魯王李芳遣內臣請至堂上,跽坐在西面,聽著已近四十的魯王陳說著數載來的心事。

魯王跪坐案後,低頭言道:「吾自認天資愚鈍,難堪大任,生母也只是一位姬侍,高宗並不喜愛吾,所以吾在長安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太子可以是蕭氏之子,可以是王氏之子,也可以是武氏所產下的五郎、六郎或七郎,可絕不會是吾這個庶子,但吾卻可以是高宗與武后爭執之下的犧牲品。」

「只是因為天子一怒,吾就需要為此付出數載的代價以求生。」

昔年的太子之爭,他從來都沒有肖想過。

他費盡心思,只是想要繼續苟活。

身為高宗長子,又如何。

最後,魯王嘆息著認命:「吾可以死,但吾的妻及子女可否能寬恕其性命,他們不應再淪為高宗那一怒之下的陪葬,便讓吾來徹底終結多年前高宗與武后的那一場爭吵。」

這樣一個畏死之人最終接受生為高宗子嗣的命運,以自己的命來換家人的生。

而男子無言可以回應,因君臣之別才出聲答道:「魯王要相信聖人。」

魯王似乎也察覺到男子的言外之意,笑意悲涼:「但願吾與李侍郎再次相見時,還能促膝長談。」

*

「讓魯王有尊嚴的離開。」

「他雖大逆不忠,可終究是高宗之子。」

婦人最後如此說道。

其中還夾雜著一聲長嘆。

似乎是在為將死的孩子感到可憐,神情亦帶有憂傷。

這也是她遣男子前去的意圖。

周俊、張斂身為小人,一心要權勢,為了取悅自己,或許會行虐殺之事。

如今絕不能再如此行事。

不然,將物極必反。

執政五載,即位三載,她任用酷吏達到了很多政治目的,可是其殘忍的手段也已經使得洛陽、長安兩地開始出現有人在痛罵酷吏之流。

何況李芳雖然愚鈍,但數載以來也算純孝。

不似佛奴,一顆心全在外人那裡。

李聞道拱手稟令:「臣知道。」

在瞥了眼殿中其餘二人後,他轉身離開。

*

數刻後,男子輕裘革帶。

乘馬從上東門離開了洛陽。

陸翁手中拿著一張絹帛,想起郎君離開的時候,曾將此帛書親手遞給自己,並命令他遣人送去尚善坊天宮寺。

雖然語氣難辨,不知其中情緒,但在去長安之前也要給褚小娘子的,必然十分重要。

最終老翁決定親自前去。

*

事情處置完畢。

褚清思也已預備離開。

右側的隨侍遂將帷帽遞給女子。

褚清思看著爬上高台的人影,只覺得熟悉,遂停下腳步,抬手輕輕拂開眼前的白紗,長眉微皺:「翁翁?」

陸翁聽到高處似乎有聲音落下,喘著粗氣在一級石階上止住,而後仰頭高望,見到帶著皂檐笠帽的女子於高台站立,白紗覆住半身。

而絳色羅裙與翹頭紅履是那麼莊嚴。

白髮老翁也愈益迅疾的爬階。

再向女子叉手:「褚小娘子。」

褚清思收回手,任白紗垂落至膝彎處,隨後才隔紗詢問,聲音綿軟輕柔,帶著對尊長的崇敬:「翁翁為何來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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