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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此便可證明所夢皆是虛妄。

褚清思依然搖頭,唇角努力彎起一個弧度:「阿爺並不聽我的勸諫,堅持要去為魯王求情,隨後聖人遣我稟命帶著第二道詔令去長安,最後實行先到者所攜的詔令。」

在聽女子言語的同時,李聞道的視線往下垂去,看著女子單薄的長衫窄袖及袒領半臂,襉裙在早已染上一層塵土。

他舉起手,食指與中指微勾。

宿衛遠遠望見,下馬將男子所隨身攜帶的黑金大氅取下,疾步上前送去。

如今春意尚存,渭河更是在此合抱於黃河,又是在黎明,水汽充足。

而能夠追上他,必然昨日就已從長安出發。

拿到手中後,李聞道往前一步,像是對女子所言並不在意,把大氅搭在其肩上,施施然垂眼:「那泱泱心中是如何想的。」

褚清思仰起頭顱,脖頸也隨之揚長,認真詢問:「阿兄會因此獲罪於聖人嗎?」

李聞道與女子對視,挑眉一笑,漫不經心的發問:「若是會呢。」

褚清思頃刻便無言。

他們陷入了困境。

前進,必死。

後退,似乎也無生路。

李聞道隨著一同緘默,他在等待,只是女子沉默的太久了,自己也並無多少耐心,遂笑問:「所以泱泱希望我先到長安嗎?」

褚清思未作回答。

李聞道卻似乎已經知道她的答案,自喉中笑了聲後,他的聲音平緩,而又帶著絕不退步的威壓:「那就要看泱泱是否有能力阻止了。」

褚清思握緊衣袖中緊貼小臂的一柄短劍。

在黃河水聲中。

在險山峽谷之中。

少焉,有眼淚落下。

她輕聲道:「對不起。」

第29章 哭什麼呢?

晨曦初出時。

從渭河瀰漫過來的水汽被驅走。

他們還有女皇之命在身。

侍從的宿衛神色急切地看向男子所在的方位。

但不過頃刻,小娘子忽毅然轉身,一手緊握馬胸腹處所束的革帶,一足踩馬鐙,動作果斷地翻身上馬,襉裙揚起又落下。

而男子還佇立於原地。

褚清思手執韁繩,垂眸看了看那把掉落在地上的短劍,劍刃之上有礫石及塵土粘附。

隨即,她抬眼望向男子。

自己想要從中找到一絲的憤怒,但都勞而無功。

他負手挺立,右手則垂落於身側,幾根長指因不曾用力而自然向內彎曲著。

身體絲毫不動,不言一字。

那雙眉眼雖似劍,卻沉如深淵。

平靜之下,彷佛隱隱蘊藏著巨大的悲戚。

愧疚如清晨的霧氣撲來,褚清思只覺心中猛然抽痛了一下,就像是已被射獵的走獸在徹底絕氣之前的掙扎。

眼淚混雜著痛感再次從眼眶邊緣墜下。

一直流至唇畔。

在離開前,她不放心道:「阿兄,前方三里有廬舍,不要勉強。」

哽咽太過清晰。

李聞道緩緩抬眸,看著獨自憂傷的女子,自嘲似的勾了勾唇。

哭什麼呢?

她又有什麼好哭的。

直至女子雙腿輕夾馬腹,驅使著馬往長安去,他才彎腰撿起短劍,將其在衣袖一蹭,上面的髒污很快便不見。

看見男子轉身,闊步走來。

兩名宿衛迅速下馬,疾步奔去:「李侍郎!」

李聞道往前看去,眼中的情緒也在頃刻間轉變,那點悲哀蕩然無存,惟余淡漠,而後凜然命令:「你們速騎馬去追,務必在她之前抵達高宗陵,我更衣再來。」

待碰觸到男子清冽的目光。

宿衛又畏懼止步,拱手稟命。

兩騎沿著大道繼續朝潼關奔驅。

李聞道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後飛身上馬,扯過韁繩後,驅其前行。

*

晝、夜之漏周旋變動。

又是一異日。

婦人自雞鳴醒寤以後就在用以日常起居的集仙殿中處置文書,見漏刻已到隅中,忽然覺得身體開始疲勞酸痛,敞開雙腿的從案後站起,然後將雙手背在身後,走至殿外,遙望春色:「長安可有消息傳來?」

侍立的宮人搖頭:「尚未有任何消息。」

婦人有些疑慮的回頭。

從他們離開洛陽始,這已經是第三日。

無論如何,也都該有一個定論了。

宮人是從武氏再次入宮時就侍在其身旁,為她傳遞諸多朝廷與宮廷的消息,因而武氏才能在昔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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