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道眸色微暗,只是笑道:「你我順其自然便好。」
然而每次恩愛,他都會將全部送入。
揉完手腕,他用盡所有力氣握住,恨不得握碎。
似乎只有將其握碎,女子才不會離開。
褚清思掃向遠處散落的竹簡,驚惶道。
「我譯的佛經!」
懷中的人皺眉起身時,手腕也因此滑走。
最後,他仍還是抓不住。
*
褚清思咬著牙,忍著肌膚被磨紅的痛,將男子的手指給一根根地掰開。
然後她拍了幾下車軾。
馭夫立即停車。
因出現異常,少頃就有府兵騎馬而來,在五步之外拱手以詢問:「褚才人可是有何事要命令仆等。」
褚清思偏頭看向帷裳:「可還有多餘的馬匹?」
府兵速答:「有。」
前面的戰鬥中,有二十左武衛死於突厥人刀下,因此也多出二十匹無主之馬,而這些馬匹皆是朝廷所有,經過多重篩選,可謂是天下最精良的。
且馬在任何時候都是重要物資,每年都會以數萬錢買馬,不能隨意丟棄,所以他們將四散跑開的馬全部找到後,又專門遣人驅趕,跟隨在最後面。
褚清思輕聲命道:「我要乘馬。」
府兵不敢稽延,迅疾上馬往後方去。
褚清思看了男子頃刻,起身下車,立於廣闊的天地之間,大氅是她溫暖的唯一來源。
府兵也很快帶來一匹健壯且性情溫馴的良馬。
褚清思抓著木鞍,抬足踩上馬鐙,肌骨的綿軟無力使得她用了比平常更大的力氣才終於成功上馬。
然後,驅馬離開車駕附近。
*
那隻肌膚柔軟、腕骨又堅硬的手從掌中脫離以後。
處於昏亂中的男子眉間猛擰,胸口的悸痛再次復發。
他痛苦的蜷縮起身體,用原來握住手腕的手抓住了胸口。
隨即,他短暫的睜開了一下眼睛,眸中是虛無、茫然,彷佛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此,為何會難受,為何悵然若失。
頃刻又閉眼昏迷。
*
褚清思扯了下右邊的韁繩。
馬頭也因此向右轉,繼而帶動龐大的身軀一齊調轉。
忽然,她盯著一處良久不動,很快又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喚住一名士卒:「裴中郎將在哪裡。」
府兵低頭:「稟才人,在行列尾部。」
褚清思夾了下馬腹,迅速來到後面,而最後一人也果然是裴居文。
主動要求斷後的裴居文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女子,出聲提醒:「褚才人在水中過久,不宜騎馬。」
因再次看到前世記憶,不想與男子同車而處的褚清思莞爾一笑:「我們才剛從追殺逃生,如今還有何事是適宜與否的。」
裴居文無言沉默下來。
的確,為了求生,不論何事都可以做。
褚清思重新把目光遠眺,低聲問道:「裴阿兄,你有把握生擒那人嗎?」
而聽到的瞬間,裴居文立即警戒,轉頭在四周尋找「那人」是誰,直至在無邊夜色之中看到一個隱約的輪廓,若不認真看,極難發現。
「那是誰?」
褚清思緩慢眨了下眼:「阿史那鵠。」
有二十屬下皆喪於其手的裴居文握緊韁繩,怒道:「他還不死心,居然還敢再次刺殺?」
褚清思笑了笑,將那位突厥少年心中所想徐徐告之:「因為他不甘心,覺得自己明明就布置的盡善盡美,無一有失,所遣出的皆是精兵,甚至多於我們的左武衛,但為何還是沒能成功,這是他離復仇最近的一次,所以不到最後一刻,他絕對不願放棄刺殺的機會。」
她凝住笑意,又問:「前面那幾場戰鬥,裴阿兄你們一共殲滅多少人。」
裴居文粗略估算了下:「近四十人。」
其中躺在車中的李聞道就獨自迎戰斬殺了十餘個。
褚清思目光篤定:「我們帶五十左武衛已經不少,你覺得阿史那溫會願意給他多少人?又或者說他能在阿史那溫的鼻息之下,暗中豢養多少私兵?」
最後斷然道:「死傷如此多的人,他已沒有多少人能用。」
裴居文一聽,戰意愈深:「我這就率人去活捉他。」
褚清思當即制止:「時機還未到,你我如今身在突厥,謹慎為上,你先遣二十人快速前進,在進入庭州的原野附近伏擊。」
一逮捕就能夠帶入大周,隨意處置,不必顧忌任何。
裴居文也只能暫時按下那股要戰鬥的衝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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