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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逼他做選擇。

他不想做選擇。

*

從甘露殿離開,女皇登至可眺望洛水、龍門的高台。

靜立數刻,又乘車離開上陽宮。

持刀的千牛衛一直都衛戍在幾步之外。

剛至太初宮西面的長樂門,車架後方突然有騷動。

其中一名左衛立即望向不遠處,待那個黑點離近,朝帷裳後的人拱手:「聖人,張左丞來了。」

距離數十步的時候,張斂不敢再繼續騎馬驚擾天子,所以跳馬一路疾跑到車駕右側。

還未等他休息,車中的女皇已開口,語氣還攜帶著不悅:「有何事要報。」

張斂只能匆匆舉起雙手,憑一口氣息就將所有事情都講清楚:「稟聖人,今日有人在上東門宣揚要扶持太子即位,恢復大唐,還有武陵郡公家中的家僕也在剛才來到右掖門,要告密太子舍人上官神力與幾名在十六衛或三省六部任職的門閥子弟也商議著欲找準時機謀逆女皇陛下。」

思慮片刻,女皇內心已隱約有所猜疑:「上官神力...其父是上官晦?」

張斂猛然喘了一大口氣,窒息感也隨之減弱:「是上官尚書之子。」

此言使得女皇想起一件本應是很平常的小事——太子妃裴姿容就曾在白馬寺與上官晦之妻會面。

婦人眸中的所有悲傷、哀痛都盡數褪去,只遺留有能夠焚燒天下一切、能夠使天下縞素以及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的帝王怒火。

原來她是給自己生出了一個敵人,兒時最依賴自己的長子,最後被那些外人裹挾著與自己站在了權力的兩端,要與自己持刀相對。

婦人抓著車軾,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掉所有試圖動搖自己權力的人:「命金吾衛將今日參與上東門一事的所有人全部誅殺,不論貴族庶民及家人也一同連坐,再將上官晦、上官神力、武陵郡公等人全部逮捕,然後再繼續往下徹查,凡有牽涉者,哪怕是宗室諸王及公主也牽涉其中,亦不可放過一人。」

*

洛陽名僧支迦沙摩小心翼翼地拿起供奉在神像前的那串顆顆圓潤的伽羅木珠,雙手敬奉給殿前所立的女子。

褚清思視線微垂,伸手接過,將其重新戴在腕間。

然後邁步走下堪比帝王治政宮室前的高階。

四名隨侍也當即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後面。

崔昭母女則已經率先登車,返回洛陽。

少頃,隨侍止步。

因為女子突然就站立不動。

披襖、襉裙都垂順到毫無任何起伏。

褚清思望向走在右邊殿室簾廡之下的佛弟子:「機圓師兄。」

青年僧人停下腳步,側身看來,合手緩緩行禮:「小..褚才人。」

褚清思回以佛禮:「師兄是何時歸來的。」

機圓未敢動,一直停留在原地解惑道:「昨日黃昏才歸。」

褚清思好奇詢問:「不知師兄此去西域對佛法是否已經更上一層樓?」

機圓忽轉頭看著身後殿中的觀音像,很久之後才釋懷一笑:「有所領悟。」

見僧人豁然開朗,眉目間的陰沉一掃而空,褚清思也由心為其高興,唇角彎了彎:「那我以後若有所困惑便不必再去天宮寺找神湛師兄了。」

她與神湛相處,比機圓更為自然。

有時也能以舊友的語氣談論很多事情。

因為在所有人心中,面前的青年僧人遲早都會受持菩薩戒,最終成佛,所以從他十七歲至今,眾人都是以侍佛之心相待。

尊敬、疏遠。

機圓拈花微笑,稍一點頭。

褚清思亦也是微微頷首,致意過後,翹頭履再度帶動著曳地的長裙走動。

*

等女子離開,機圓才繼續前行。

而後跪在大佛殿之中虔誠誦讀經文。

支迦沙摩看著昨夜在此誦讀經文至雞鳴的青年僧人,問:「機圓大德是否還要回長安弘福寺。」

機圓睜眼,注視佛:「我從未說過要回長安。」

*

褚清思所乘坐的高車經過上東門時,鮮血的腥氣猝然入鼻,熏得人只想反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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