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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瞥一眼手中的絲物:「泱泱難道不想知道眼睛何時能痊癒嗎。」

褚清思依舊不言不語,望著從室外照射入內的昏黃的自然光線。

看來她是從昨日一覺就睡到了今日黃昏。

至於眼睛,她既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當下視物也沒有任何的阻礙,想必不是什麼眼疾,亦不用長久醫治。

或許,只需要熱敷這一次就好了。

見其始終無動於衷,李聞道不禁輕笑,只好另尋它法逼女子開口,遂又問:「難道褚昭儀不想知道要刺殺你的人是誰嗎?」

此言一出,褚清思終於願意看他一眼。

她稍轉長頸,問了句:「崔如儀?」

雖然昨日她已經有所懷疑,但亦不能肯定就是這個人,故而當下就更想要確認自己所想是否為真。

李聞道低眼默認。

今日崔如儀剛入宮不久,女皇便召見尉遲湛,言明不必再繼續審察下去,以那些劍客因看見女子華麗的飾車駢馬,所以起貪財之心而結束。

除了此人指使,還會是誰。

李聞道也敏銳察覺到了女子的反應:「泱泱早就知道。」

褚清思發出一聲蔑笑:「因為只有他才會想出如此愚蠢的方法。刺殺,是天下最低等的殺人手段。」

她抬手,用小臂撐著臥榻尾端時常所放置的憑几,長睫稍垂,所有情緒都歸於虛無:「我若是要殺何人,就會想方設法讓聖人來殺。」

聽見女子所言,李聞道淡淡掃去:「但崔如儀去找了聖人,刺殺一事已經不再繼續追究。」

褚清思沒有愕然,相反很平靜:「我大約能夠猜到。」

幾年來,女皇的身邊就只有一個崔如儀最能撫慰她的心,這種情緒的滿足是親生子女、武氏子弟以及他們都難以給予的。

只要崔如儀多說甜言蜜語,婦人心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聞道笑,笑中似還包含著一絲對女子不清楚自己處境的慍怒:「可你不知道的是洛陽僧眾於今日為你上書,其中有名僧,也有普通的沙彌、庶民。」

這兩事是相繼發生的,而婦人將刺殺的事情輕鬆帶過,不僅僅是對崔如儀的寵幸,還有對僧眾為女子請命的隱隱不悅。

所以,婦人此次不再為她撐腰,不再寵愛她,以作懲戒。

褚清思再次與男子對視,心中也愈益堅定了要將劉虞儘快送給婦人的心,並且不只是一個男寵。

而她只是說:「那崔如儀便更不能動,只能讓女皇厭棄他。」

李聞道皺了眉,語氣有幾分昔日的厲色:「你應該憂心的是自己。」

褚清思笑得輕鬆:「阿兄不是早告誡過我,政治權利之爭是細水長流之下的洶湧湍急,危險才是時常伴隨身邊的,而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會後悔,只要聖人一日還未將我從她身邊驅走,只要一日不被賜死,我就絕不信自己走到了絕路。」

「何況如今聖人也不曾對我有任何處罰。」

「若說有,也不過是不懲戒刺殺我的人。」

「這亦證明聖人只是一時的不悅,而非震怒。」

李聞道又在女子身上看到了那股熟悉的韌勁。

他不再多言。

因為從很久之前,自己就知道無用。

之後二人間陷入到了詭異的沉默中去。

褚清思猛然想起一事。

但剛看過去,便聽男子幽幽開口:「為何前面不理我。」

她似又回憶到了什麼不悅的

事情,寬眉微縮,那股散去的慍恚重新聚在心中,於是又露出一副抗拒與不願與其談話的姿態。

李聞道無奈,只能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然剛逼近,就看到了女子隨意放在膝上,還在微微顫慄的右手。

他擰了下眉,很快又鬆開:「因為昨天的事情?」

褚清思眸光微動,跟隨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還沒恢復過來的右手。

夢中的烈火好像又再次焚燒著自己的身體,致使口鼻不能呼吸,絕望如洪水一遍一遍的衝擊著自己,卻不能向四周的人呼救一聲。

這次顫慄也並非是事情發生的當下出現的,是在一切都過去以後,好像即使再從容冷靜,可身體依然感知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最激烈的情緒波動。

眼下,褚清思的氣息也有過片刻的不穩,聲音很輕:「沒有人會不害怕。」

李聞道在女子身旁坐下的同時,從鼻間輕嘆一聲,大掌抓過其右手。

褚清思下意識就要掙脫,口中也語速極快的言道:「多謝李侍郎今日來與我說這些政事,對我益處很大,希望你我可以合作長久。」

「但你也可以離開了。」

李聞道恍若未聞,手上暗中用了力,而神色卻依然還是輕鬆的,語氣也與平時毫無分別:「沒有人在居室之中隨侍,是因為我當時離開與泱泱所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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