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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昭就近在坐席跽坐,觀察著對面的女子,早無當年無憂無慮的神色:「這些年來,梵奴你始終不願意與他成昏,在長安時簡娘都總是詢問我『小娘子為何還不成昏,洛陽無心悅郎君,那長安呢,天下十道三百六十州,總能有一人能為婿吧』,我惟有以『梵奴身弱,何必過早成昏』為託辭,但你難道就真的願意嫁給太子照?」

褚清思低頭,笑道:「我心傷悲,莫知我哀[1]。」

崔昭母女居住在崔家,至少目前還需崔仲的庇佑,她必須要給崔仲想要的答案,現在他們也還不是敵人。

而崔昭是長安有名的才女,一聽就知道其中深意。

她無奈吁氣,叔父所想要知道的已經有了答案,當下心中剩下的惟有真切地憂慮:「真的就非嫁不可?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褚清思自問過許多次,究竟是否還有謀策是自己未曾想到的,結果是沒有:「這件事若是太子照不拒絕,其他人都沒辦法,而我連日去書,杳無音訊。」

納太子妃,是國事。

納太子妃以外的,都不過是家事,任何人都沒有立場指摘干涉。

女皇下了一步最絕的棋。

而身為阿娘,婦人是最了解太子照的。

崔昭想到一人:「要不要遣人去告訴他一聲?他在朝中十餘年,分量非同小可,或許會有辦法讓女皇改變主意。」

褚清思緘默不言,自己積極尋求破局之策,豈會沒有想過向男子尋求幫助,但突厥近日傳來異動,聽聞河西之地的兩國牧民產生摩擦,當地長官本來已經處置好,但不知為何,近月這種摩擦越來越多。

事有反常,且上次戰爭的記憶仍還未消失,惟恐突厥王庭欲藉此挑起爭端,所以李聞道與高梟、宇文勁於一個月前親往河西巡視。

她轉弄著手中的簡牘,慎重搖頭:「人總是對土地最為眷念,比起那建築出的房室,土地才是真正的家,國土若失,河西之地的百姓又何以為家。且被昔日俯首稱臣的野蠻之國奪取國土,於我國更是屈辱一件,而對我來說,這件事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只是嫁個人。」

此時不能去書亂其心。

崔昭似有些疑惑,看著女子所執竹片:「那這是何人的尺牘。」

褚清思毫無保留地回答道:「薛禮妻,崔娘子。」

崔昭知道這人。

是崔麗華的同胞阿姊。

褚清思未將上面的內容袒露,似乎也不想讓婦人有任何窺探的時機,隨手就給扔入了薰香爐中。

途中掃到旁邊几案上的經簡,她伸手拿起,心生感概:「許久未去白馬寺了。」

自淫.亂的流言蔓延,機圓自殺,她就再不曾入過佛寺,倒不是畏懼人言,只是不想再牽連其餘僧人。

從前但凡去佛寺,皆是幽居休養。

崔昭心中大駭,舉手撫過女子的額頭:「身體又有不適?」

褚清思還來不及回應,崔昭急匆匆就命隨侍將車駕驅來。

*

於是二人乘坐崔家的車駕出了上東門,左右有車裳遮掩,難以知道車內是何人,僅能通過車駕判斷。

褚清思戴好紗長及膝的帷帽才下車。

而崔麗訓也已經等在佛寺之中,望見女子出現,笑著寒暄:「褚昭儀,我們又在這裡見面了。」

她們上次見面也是在這裡,那時她為小妹崔麗華來求女子。

褚清思沒有出聲,只在風吹動白紗的時候,看見她唇角出於禮數地一彎,隨即邁入宮室。

崔麗訓離開的時候,低聲道:「我阿娘很

快就到。」

褚清思拿下帷帽,置於一旁,頷首過後,徑直扶案跪坐,拾起僧人放在這裡的佛經以度閒暇。

當殿門再次開合,她所等的人也已站在面前。

褚清思起身行了一禮,見對方坐下才重新屈膝席坐,看著竹簡上的梵文,言語直接:「我不願入東宮,想必太子妃及崔內史應該也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

崔麗華沒有否認後半句:「褚昭儀要我如何做。」

清晨她阿娘入宮說要帶她來白馬寺,因為褚觀音向阿姊崔麗訓去書希望能夠與自己會面,她能猜到是為何,所以她便以要為腹中孩子祈福為由乘車來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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