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翎到嘴邊的拒絕咽了下去,沉默地點點頭。
盛潮歌也沒再說話,沉默地進屋簡單弄了一碗麵條,等池晏翎吃完,就準備送他離開。
等真到了這個時候,池晏翎才發現,他竟然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
他在盛潮歌這裡住了兩三個月,所有東西都是他習慣的——而這些都是盛潮歌重新準備的,他就只帶了幾件貼身的衣物——所以走的時候,他甚至只需要拿上手機。
他又一次感受他這人對他上心,然後又一次在那種恐慌中懦弱地離開。
他內心對自己充滿失望,卻又像溺水的人一樣難以自救,最終所有思緒都掩蓋在冷淡的面容下,沉默地踏上了分別的路程。
盛潮歌開得很慢,池晏翎靠在副駕上,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任由思緒亂飄。
看著看著,他眼皮開始重了起來。
「還有些距離,睡吧,到了我叫你。」盛潮歌輕而溫柔的聲音響起來,池晏翎迷迷糊糊中,閉眼睡著了。
夜晚,盛女士即將入睡時,家裡來一個不請自來的訪客。
她在自己書房見到了盛潮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平靜的臉色,開口說道:「看來池晏翎已經跟你分手了,這次還算有點出息,沒有哭哭啼啼。」
盛潮歌在聽到分手兩個字時,手指不自覺地痙攣了一下。
盛女士並不在意他的反應,理所當然地安排道:「既然你做不到對我的承諾,那也沒有什麼必要待在國內了,你收拾一下,明天去M國,以後在那邊看著國外的子公司,不用回來了。」
「媽媽,一年前我和小羽分手,您要求我去國外冷靜,我同意是因為不能拒絕。」盛潮歌終於出聲,黑漆漆的瞳孔直直看著她,「時至今日,您憑什麼認為,我還會這麼聽話呢」
盛女士臉色變了。
她看著面前這個血緣上的孩子,從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她想到了另外一個讓人害怕的結果。
「池晏翎呢,你把他怎麼了?!」盛女士的語氣憤怒至極,細聽之下有些許的顫抖。
盛潮歌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有點誇張的笑容,刻意壓低了聲音:「他很安全,我又不會傷害他,您不用害怕。」
盛女士看到他的表情仿佛看到了惡魔,動作極大的退後一步,直到盛潮歌收斂了嘴角的幅度,扭曲的五官恢復正常,那張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臉龐重新出現,她才勉強平靜下來,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盛潮歌,我們家不需要第二個犯罪分子,你要敢做出什麼事,我一定第一個把你送進監獄!」
「放狠話之前,您還是先看下這個吧。」盛潮歌面色如常,把一沓文件放在了書桌上。
盛女士拿起來一看,是一連串的文件。
包括盛潮歌與公司多數股東達成的一致行動人協議,董事會各實權董事給出的或明或暗的承諾,還有盛世旗下諸多業務公司實控人變更為盛潮歌的記錄,盛世的輿論風波的結果終於具象化地體現在了這些文件中,牽扯其中的高管們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來避免被盛潮歌趕出盛世這艘大船。
而更重要的,則是最後一部分內容,大量的專利文件和未公布的核心技術秘密,以及這些東西的公開授權聲明——這是盛世之所以成為業界龍頭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