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彎唇:「好哦。」
王氏覺得她被挑釁了。
虞聽晚似拿她沒辦法:「那舅母繼續。」
說著,她轉頭就要走。
走了幾步腳步卻是一停。
「算計落空的滋味如何?」
她壓根沒有想聽王氏的回覆,只低低笑了。
「有事沒事只會膈應人,就你有腦子?」
王氏氣笑了:「這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
「原先我想著忍忍再忍忍,沒有能力前,還得伏低做小。可憑什麼呢,我如今想明白了,步步退讓只會讓你這種人得寸進尺。」
虞聽晚倏然冷了臉。她看了眼天色,嗓音格外清冷:「舅母的臉皮是有多厚,才能在我面前盛氣凌人的?」
「你非要和我撕開臉皮,無地自容的總歸不是我。我要是舅母,但凡還有廉恥之心,也該收收這幅令人作嘔的醜惡嘴臉。」
小許氏大氣都不敢喘。
你這幾日是吃了炸藥嗎!!!
她兩頭都不敢得罪,挪挪身子,不欲參加這場紛爭。
王氏:「滾!」
她氣得跳腳:「你給我滾出去!」
「最好凍死在外面!」
「沒有胡家,哪有現在的你?別人都說你懂事,全都是裝的!我倒要看看,里正還站不站你那頭!」
她語氣輕蔑:「是,我是對你不好,可又怎麼了?養一條畜牲還會沖我搖尾巴,你呢!」
相對於她的歇斯底里,虞聽晚安靜的不像個活人。
鞋底早被雪濡濕,涼意往上竄。
她嗓音很輕,險些被雷聲蓋過:「這些年我一直很納悶。」
「當初爹娘喪生火海,虞家也被燒的只剩灰燼,衙門的祝捕快憐我,可家裡孩子多,實在沒法多養,一番周折尋上舅舅。」
「舅舅來時見了我便哭了,說要接我走。」
「我雖年幼,可從未聽阿娘提及娘家還有兄長。那些年也從未有過往來。只知她當初走投無路被阿爹救下,兩人成了婚。」
「可見她和胡家是有齟齬的。」
她惶惶然進了胡家,這些年有意打探,可西臨村的人避之不提。
「我那時小,能怎麼辦呢?阿爹阿娘捨命救下我,不就是讓我好好活著,故我不能被掃地出門。」
說著,她話音一頓。
「可幾日前我進山,無意間聽到范婆子說了些話。」
王氏大驚失色。
「你……」
虞聽晚扭頭:「要讓我一字一字說給舅母聽嗎?」
她扯了扯嘴角:「舅母敢聽嗎?」
「你說,我要是跑到二表哥的夫子面前提上一提……」
話音未落,就被王氏打斷。
「不成!」
「二郎並未牽涉其中,你不能害他!」
虞聽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可當年我娘不也無辜嗎?她不也照樣被犧牲了。」
王氏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有了驚懼。
當初,胡大柱為了此事險些休了她。
要不是剛出生的大郎病重,需要人照顧,只怕她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以至於這些年,她一個字都不敢在胡大柱面前提小姑子。
胡大柱去接虞聽晚,里正得知此事,長吁短嘆。
【既然決定接回來就好好養。大柱也不容易,這些年一直托人找妹妹,收到的卻是死訊,想必心裡也不好受。那件事……我會叮囑大傢伙注意分寸,不准在小姑娘面前提,否則就是結仇了。】
虞聽晚嘴角勾著諷刺:「所以,舅母還覺得對我有恩嗎?」
「我呢,這幾日思緒很亂,實在打不起精神去理。」
「我勸舅母,最好還是夾著尾巴做人。」
第10章 喪事喜事湊一塊辦
下了雨後,雪接著連綿不絕,溫度又往下降了三分。
虞聽晚日日往山上跑。
可不慎腳下踩空,她滾了下去。最後重重撞到樹根
身體的疼痛讓她半晌起不來。
可也是在這裡,她挖到了一截足有手臂粗的山藥。
「記著了,我要的草藥長這樣,是能止血消腫的,你家阿郎用得上。」
不遠處傳來說話聲。
錢老頭順手把剛摘的草藥扔給慧娘。
慧娘連忙雙手接過:「好」
她生怕得罪了錢老頭。
自男人要回了錢後,婆婆白日來鬧,夜裡也來鬧,吵得錢老頭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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