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老擰眉。
怎麼聽上去像是打情罵俏。
他忍不住譴責將軍。
虞聽晚看著葛老偷偷摸摸瞪了衛慎一眼。
那眼神飽含幽怨。
就……
就感覺……
這個眼神不簡單!
她很多餘。
虞聽晚抿唇。
「不知道的還以為……」
魏昭眯了眯眼:「不是好話就咽下去。」
還以為你和葛大夫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姦情,要讓我這個正兒八經的媳婦騰出去。
可這話虞聽晚沒法說。
她還指望葛大夫給男人看病,不能把人給得罪了。
姑娘又懂事,也樂意在外人面前給男人留面子。
她很乖:「哦。」
她心不甘,情不願:「那就麻煩葛大夫了。」
葛老並不知這對夫妻之間的暗波涌動,聞言訕笑:「應該的,應該的。」
虞聽晚倒了杯熱水擱在床頭,方便魏昭渴的時候喝。
做完這些,她才出屋。甚至體貼的關上房門。
等她離開,葛老也沒有鬆開給魏昭把脈的手,面色更為凝重。
魏昭見狀,淡淡出聲:「怎麼了?」
葛老深吸一口氣。
說的卻是。
「這屋裡只有一張榻。」
魏昭沒應聲。
葛老:「桌上有姑娘用的頭梳。」
魏昭抬起空出來的那隻手,捏起枕邊的一根髮絲。
是姑娘留下來的髮絲。
「我和她夜裡睡一處,你有意見?」
葛老:???
真不是個東西。
人家是衛家婦!
葛老想到姑娘不再黑乎乎,反倒白淨的芙蓉面。
此等姿容,便是他這上了年紀大老頭看著都眼前一亮。
「你們……你們……」
魏昭:「不是好話就咽下去。」
開玩笑,葛老能有虞聽晚體貼?
上京的那些人,都說魏昭清心寡欲,不會動情。
會不會動情葛老不知。
可他身為醫者,能不知道魏昭眼下腎陽旺盛?
只怕情動了多回,給憋的。
葛老想到了什麼,又忙鬆了一口氣:「是我多慮了,那衛夫人再好看,睡一處也沒什麼。將軍這破身子走幾步路都累,哪能真能做什麼強占人妻的畜牲事啊。」
魏昭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看著葛老。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葛老卻覺著一股寒氣從腳底心往上涌,傳至四肢百骸。
見他不敢說話了,魏昭嗤笑一聲。
「我得治多久?」
葛老說得穩妥:「接下來的三個月,將軍要是能熬過去,想要徹底恢復如初,需三年五載。」
說到這裡他便愁。
實在是魏昭的身體太差了,風險太大。
要是出半點意外……
葛老簡直不敢想。
魏昭淡淡:「給你一年的時間。」
葛老:??
買菜砍價都沒那麼狠的!
魏昭問的很溫和:「怎麼,可是難為你了?」
葛老:……
「不。」
他笑的格外僵硬:「將軍信任我的醫術,是我的榮幸。」
魏昭身子往後靠,眸色淡淡,看不出半點情緒。
「枕頭下的信紙,你走時帶上。」
這是要事,葛老正色應下。
————
院內。
衛守忠在鋸木頭,準備給魏昭做個輪椅。
等日後阿郎身子好些,縣裡街上熱鬧,晚娘還能推著他出去轉轉,總待在屋裡可不成。
他木工手藝了得,又專門去木匠鋪子裡瞧過樣式,雖第一次做,可卻格外嫻熟。
他見虞聽晚出了屋,便停下了手裡的活。
衛守忠不放心的看向關上的門。
「晚娘。」
他生怕驚擾了裡頭的診治,壓低嗓音問。
「這葛大夫真是魏家軍的軍醫?」
虞聽晚:「他自個兒說的,應該不會錯。」
衛守忠:「這……這也太看重咱們阿郎了,怎麼還親自登門。日日過來給阿郎把脈不說,到了針灸的時日比咱們還……」
積極。
虞聽晚眸光閃了閃。
抬手去接空中飛舞的雪花。
融化在掌心,冰冰涼涼的。
她垂眼,語氣輕飄飄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