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你精力旺盛啊。
寧素嬋摩挲著指尖的玉扳指,不再聽她貧嘴,抬步離開。
如婆子這才笑眯眯上前:「老奴留下指點少夫人。」
她手裡捧著厚厚的冊子。
展開,一眼望不到頭。
「這便是藏書閣所有的書了。」
「您也別慌,這幾年夫人讓下頭的人製作了芸香,防潮防蛀的效果極好,還用了一些其他法子。老奴昨兒粗粗瞧了,那些書都保存的好好的。」
「不過,老奴特地弄了本爛書過來,教您如何處置。」
虞聽晚看過去,書頁粘連硬的像磚頭。
真的,這個家沒有如婆子,得散。
寧素嬋回了主院,繼續抄寫佛經。
無需人伺候,她喜靜,又有耐心。等手寫酸了,就停下來歇息少許,接著繼續動筆。
時間流逝。
天色漸沉,黃昏的光灑在青石板上,如碎金般閃爍。
寧素嬋懷裡的宣紙被風吹得掀起一角。
通往祠堂的路,她走了太多回了。
祠堂莊嚴肅穆,清幽寂靜,見證了順國公府的衰敗和昌盛。四壁懸掛著歷代先祖的畫像。香案上擺著新鮮的點心和瓜果。
她剛入內,就看魏昭跪在魏封行的牌位前。
香爐中,香菸裊裊升起。
他不知何時來的。
魏昭:「母親來了。」
寧素嬋蹙了蹙眉。
地兒冷,歸之的身子又不好。
不過。
她放下佛經,點香,擰眉冷聲:「歸府至今才來拜見先祖,是為不敬!未曾過來給你父親上柱香,告知他你平安歸來是不孝。」
她沒再看魏昭一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祠堂的地兒下頭滾著烈漿,燙著你了」
「這件事上,你讓母親失望了。待你身子好些,自去領罰。」
換成以前,魏昭除了請罪便不敢出聲。
可現在。
「兒子的確曾以為,此生不敢踏足此地。」
魏昭給牌位磕了個頭,起身。
饒是寧素嬋也難免驚愕。
「你身子……」
魏昭:「一年前,兒子鎮守邊境,曾回來過一趟。」
他閉了閉眼。
「在您生辰那日。」
寧素嬋想到了什麼,倏然看向他。
「可……」
他嗓音艱澀,說不出口。
最後,朝她深深拱手行禮:「兒子冒犯,請母親解惑。」
第375章 我討厭母親,討厭母親
祠堂內,燭火燃著,噼里啪啦的發出輕響。
不曾點燈,光線昏暗。
天邊的餘暉透過窗格,靜靜撒下,落在魏昭的半邊側顏上。
他身姿挺拔,如松如竹,此刻保持著恭敬拱手的動作,鼻若玄膽,唇薄而色淡。
祠堂內卻因他一句話,而陷入冗長的死寂。
寧素嬋面上無波無瀾,可情緒翻滾如潮,手死死壓在香案上,無意識用力,青筋暴起。
只聽輕微的啪嗒一聲。
食指保養的極好的指甲被崩斷,寧素嬋卻渾然不知疼般,直直看著眼前的人,唇死死繃緊。心口多了塊巨石,一時間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難怪……
難怪魏昭這次回來,就不太對。
即便母子之間還是和往前那樣相處,魏昭照樣克己復禮,恭敬有加,可寧素嬋心細敏銳。如何看不出魏昭的不對勁,心裡存著事。
但她從沒多想。只以為魏昭這次在外經歷了太多,又九死一生。
這孩子向來穩重,等閒不會讓她操心。
故魏昭不說,她也不問。
左右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她心裡想什麼,魏昭不知道。魏昭心裡想什麼,她同樣看不出來。
母子之間本就早有隔閡。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兩人始終僵持著。
寧素嬋深緩了口氣:「因我和那位有過婚配,你疑我不貞?」
「你當著魏家先祖,當著你父親的面,原是來質問我的?」
魏昭聽到自己的聲音。
「兒子曾暗查此事。」
「那人來過多次。」
魏昭:「父親去前留了不少武藝高強的暗衛,只聽命於母親。若非母親下令,主院說是銅牆鐵壁也不為過。他如何能來去自如。」
「兒子出征前又留了不少魏家軍在,只要主院有動靜,定會殺進去。」
可主院……風平浪靜。
寧素嬋身邊的人,全被她提前屏退。
那就是……寧素嬋在等那個人來。
若她是被強迫的,魏昭豁出命來,也要將那人千刀萬剮!
魏昭:「父親斷氣那日,他來弔唁,私下見過母親。」
那時寧素嬋本同魏昭守在靈堂,但中途曾離開過半個時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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