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從應扶硯出現起,她就沒有在他身上分過神。
可也不知怎麼了,路過應扶硯時向來儀態尋不出錯處的她,竟踩到了裙,往前踉蹌。
婆子驚呼:「主母。」
應扶硯眼神一緊,下意識伸手。
可姚汝已經穩住了身子。
她淡淡看向應扶硯。
應扶硯緩緩收回觸摸到她一片衣角的手:「路不穩,夫人小心些。」
明明是她的緣故,這幕僚倒有意思,竟怪起路來。
應峙身邊的幕僚姚汝見過,都格外能說會道。
姚汝自不會和外男言語,她微微頷首,便準備上馬車。
可踩上踩腳凳,還不等彎腰入車廂,也不知為何,身體卻作出反應,轉頭去看他。
眼前男人輪廓分明,一身病氣。手裡抱著暖爐,目光陰鬱中藏著清明,迎上她的視線,不避不閃。
他明明身體很差,站的卻很直。
他受盡了苦頭,又常年吃藥,時隔多年容貌已很大的變化。
姚汝如何能認出他來?
「夫人。」
婆子問:「可是有什麼忘了帶?」
察覺出失態,姚汝只搖了搖頭。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對應扶硯遲疑問出了聲。
「先生瞧著面善,我們可曾見過?」
應扶硯抱著暖爐的手緊了緊,他聽到自己說。
「王妃說笑了,草民才來上京,自是不曾見過您的。」
也是。
姚汝入了車廂。
婆子吩咐車夫啟程,跟著入內。
車輪滾動,掛著二皇子府的牌子的馬車,應扶硯目送其漸漸駛遠。
婆子低聲:「這位賈幕僚,瞧這模樣,怕是沒幾年活頭。」
姚汝蹙了蹙眉,沒說什麼。
顯然也是認同婆子所言。
婆子:「不過卻是個不知規矩的,方才竟然還想扶夫人您。」
雖然是好意。
「夫人下回見了,可莫理會。別的不提,他到底是五皇子的人,爺要是知道,怕是……」
後面的話,在對上姚汝冷淡的眸子後,咽了回去。
「好了,老奴不說了,不說了。」
姚汝閉眼假寐。
可一閉眼,就是應扶硯病態的臉。
她蹙了蹙眉,不知為何掀起布簾,往後看去。
車輪駛動,已經走的很遠了。
可她還是一眼看到了站在原地的應扶硯。許是不適,他正被小廝扶著,用帕子捂著嘴咳嗽。
可饒是如此,他好似有所察覺,抬眼看過來。
姚汝微頓,緩緩鬆了手。
布簾往下落,遮住了外頭的一切。
「這幾月可有往寺廟捐香油錢?」
很平常的一句話,就讓婆子變了臉。
「捐了捐了,您吩咐的,老奴自不敢忘。」
姚汝點頭:「這種事講究誠心,先前身子重,生了墩哥兒後又有一堆的事拖著,下月我得親自去。」
婆子張張嘴,也可知會惹姚汝生氣,到底忍了下去。
算了。
算了。
能讓主母上心的事,著實不多了。
心裡有個盼頭也好。
馬車漸遠,最後消失不見。
應扶硯才讓小廝扶著回了府。
葛老不好露臉,可一直留意外頭的動靜。得知兩人壓根沒說幾句話,連連嘆他不爭氣。
不過也是。
這個節骨眼能說什麼?
應扶硯不能暴露身份。
而他這次回來,不會放過皇室那些人。
其中就有應峙。
也不知應峙出事後,二皇子妃會是什麼反應。
畢竟已成了親拜了堂,孩子都生了。
葛老想,總歸有些感情的吧。
他好愁啊!
葛老:「你知道吧,當初將軍是頂替別人身份,才娶到夫人的。」
「算起來,他挺不擇手段的。」
「搶奪人妻,雖然不好聽,但是有用啊。」
應扶硯沒理他,徑直回了屋,面上的情緒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還記得當年燕家出事,闔府流放,父親,懷著身孕的母親,數百個伺候的家僕,皆穿著囚服,帶上手銬腳銬,在官吏的藤鞭下,步行流放。
百姓在道路兩側圍觀。
他們指指點點,罵聲一片。
——「往前可真是瞎了眼,我竟以為這燕王是個好的,沒想到他為了當皇帝和敵國勾結。」
——「這些年燕王府為了名聲,四處施粥,做善事,原來只是逢場作戲,為了博名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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