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魏昭入殿。
應乾帝起身,親自來迎。
「歸之,你可算來了。」
他走的很快,甚至屏退魏昭身後的公公,親手去推輪椅。
「身子可還好?朕瞧著你又清減了些。」
「算起來,朕也多日不曾見你了。」
魏昭一手壓在把手處,試圖起身,可他太虛弱了。
「臣不敢勞您……」
應乾帝騰出一隻手,去按魏昭的肩,讓他安心坐著。
「這些小輩裡頭,朕最看重的便是你了,歸之何必見外?」
忠勇侯看看應乾帝,又看看坐在不動的顧傅居。
只覺得!顧傅居這廝不爭氣。
應峙都酸死了。
應殷若有所思,嘴角帶笑。
應承縮小存在感。
楊尚書令年紀雖大過魏昭,過來拱手作揖:「將軍。」
魏昭掃了他一眼,驚訝。
「楊大人瞧著,著實老態。」
「可是朝中之事過於操勞?雖是鞠躬盡瘁,可你也得顧好身子啊。」
他很委婉。
忠勇侯卻噗嗤一聲:「我也覺得他有點禿。」
「楊大人雖說才回京不久,可丁憂期間一直操心國事,這不,一回來就整頓六部,如今又是一再提議修建溝渠堤壩。」
楊尚書令:?
他心裡有氣,可不表現在臉上。
「兩位折煞了,實在是臣為君分憂。誰不知聖上最是在意民生,仁德濟世。」
這一番馬屁,應乾帝很是受用。
他笑了笑,讓宮人給魏昭上茶點,這才回龍椅坐下。
「修建一事,的確刻不容緩。這幾年興修水利,也的確比往年少了些水患。」
「子民安居樂業,方為正道。」
他說到這裡,話音一頓。
「只是每年都建,壓力不小啊。」
他如往常那樣:「歸之,你怎麼看?」
真把他當財神爺了。
以前魏昭懶得計較。
多多少少都會漏點。
他的漏點對別人來說就是很多了。
魏昭也不在意那些堤壩質量不好,幾年就得重建。
他恨不得軍事上,應乾帝不能把他怎麼樣,農業水利工程上,大晉又缺不了他。
這時候,金錢往往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
可現在不一樣了。
「聖上說的是。」
魏昭:「只要是為大晉好的,臣一向沒意見,可是……」
魏昭不時輕咳,這一咳就怎麼也停不下來。
他好似一下子喘不過氣來,痛苦下,面色煞白。
顧傅居微微擰眉。
不等忠勇侯過去,應殷快其一步,拍著魏昭的背,又把一旁的茶水遞過去。
「歸之潤潤嗓子。」
魏昭喝了幾口,才有片刻緩解,虛弱:「多謝五皇子。」
應殷:「怎還同我客氣?」
應乾帝面露擔憂,吩咐身後的塗公公:「去,去往御膳房那邊催一催枇杷露。」
「老奴這就去。」
塗公公笑:「都知您疼愛將軍,一早向御膳房下了吩咐,他們如何敢怠慢?想來也是在送來的路上了。」
一個個裝模作樣的噁心人。
噁心人,誰不會啊。
魏昭見塗公公退下,這才繼續道。
「臣這身子也就這樣了。」
「這幾年養著魏家軍,又不懂生財之道,祖輩留下的基業也快用的差不多了……。」
魏昭:「底下還有魏家軍要養,如今身子這樣不爭氣,頓頓都得珍稀藥材養著,不怕聖上笑話,手頭上實在拮据。」
「實不相瞞,今日過來,還想厚著臉皮向聖上討要這年度的軍餉。」
「可水利民生是大事!」
魏昭:「臣義不容辭。」
「少吃幾頓藥,只要死不了,擠擠總能捐些出來。」
這話一出,應乾帝的眼神就犀利了不少,帶著審視。
以前魏昭從來沒對他這般放肆過。
這話要是傳出去,也不知別人怎麼想他一個帝王!
楊尚書令是他的心腹,自上前一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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